“行了,我知道了,早晚有一天我會好好收拾他的。”楚浪冷哼道。
林榮福低歎一聲,默然不語。
“你是怪我不傳你那套武功嗎?”
“廢話,你說呢,那是地級中品的內功心法,這麼逆天的存在你給我窩藏著,那是我家的東西,說起這事就一肚子火,非要逼我修煉這個天鳴劍派黃級中品的武功。”
“我有我的道理。”
“什麼道理?就因為怕被那幫黑衣人發現我們的蹤跡,得了吧,先不說相隔十幾萬裏的距離,就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他們怎麼可能找得到這裏,更何況,都已經十多年了,他怎麼認得出我來。”楚浪被這個老頭忽悠了十幾年,早就知道他拒絕的理由。
知道歸知道,不過結局還是一個樣,楚浪來在後山便專注地修煉起來,當劍光揮灑出最後一道弧形劍影,夜色已經昏暗下來了。
楚浪將三尺青峰佩劍斜插在身旁,躺在一塊巨石上,看著茫茫虛空中被烏雲遮擋的依稀光點,一雙清澈的眼睛佛如蘊含了人世間各種情緒,卻又讓人感覺他此刻臉上的淡然和內心的安寧。
楚浪從未想過,穿越的事情,會發生在他身上,當生命終結之後,他會降臨在雲天大陸這片土地,得以重生。
對於之前地球世界的生活眷念不舍,此時的楚浪,心已經靜下來了,也許在某個月圓之夜,楚浪會有股淡淡的憂傷,但卻絕不會再有後悔或遺憾的情感。
一個人的專注力被突如其來的傳奇和精彩所充斥,各種從來不可能想象到的古怪東西頻繁出現,低潮的情緒就會被無限期取代,甚至是完全的壓製。
前世的小說、電視或電影裏才能存在的畫麵,在這裏每天都有機會現場直播,而楚浪,唯一要做的,就是充實自己,增強自己的實力,否則,上天想必不會給自己再一次穿越的機會。
楚浪來到這裏度過了十二個寒冬,記得那年剛來的時候是六歲的孩童身,一身傷痕的林老背著他千裏走單騎艱難逃離出重重殺機,來到十數萬裏外青菱帝國最北邊的冰寒之地雲州城外。
這十多年來,楚浪可謂是吃盡苦頭,那個黑衣人最後一記赤炎裂魂指帶給楚浪的不單單是隔幾天就酷熱煎熬地發作,蠶食著楚浪千辛萬苦積累為數不多的真氣,更加是師門裏張寒等人蔑視自己嘲笑自己的罪魁禍首。
楚浪距離上次的傷病發作已經過去了四五天,今天隱隱感覺又要發作了,為了不讓師妹和林老擔心,楚浪一整天都呆在這個後山裏。
靈虛五重境是楚浪此刻的修為境界,然而這個實力隻會成為別人恥笑或教訓的對象,不過前提是對手的修為必須在靈虛六重境以上。
雲州城處於青菱帝國的最北邊,在碧野城的北方,兩城相連彼此往來頻繁。兩座大城管轄下還有幾個小城,都是年歲悠久的城池,是供給著武者和普通人生存交流的地方。
其實這裏一年有近半年的時間是處於冰寒的氣候,夜間時分是最寒氣逼人的時分,這對於別人來說,是有些不舒適,甚至不歡喜,不過對於楚浪來說,卻是一天中最舒服恰意,身體最暖和的時候。
體內那道怪異的真氣流如同一道岩漿熱流已經折磨了楚浪很多年,若非這裏氣候寒冷,冰雪覆蓋,再加上林老費勁心思,不惜損耗真氣真元給楚浪護住心脈,尋找靈藥和凶獸鮮血等方式強化楚浪的身體,恐怕楚浪早就沒有活命了。
在這個後山有座巨大的深潭,春夏時分這裏還是有一座十來丈高的瀑布,然而此時已經是秋末冬來的時候,整座山頭被積雪覆蓋,潭水上麵已經結了一層薄冰,光滑如鏡,形成一塊天然的練舞廣場。
楚浪選擇這裏作為練武的空地,這冰層有二三十平米大小,足夠楚浪全力施展身手。
“輕風落葉”
“金雁橫空”
“風卷殘雲”
“……”
楚浪再次演練了一套淩虛九劍劍法,半個時辰過去,楚浪收勢作畢,吐出一口熱氣,臉色沒有常見的霜白,反而是紅彤彤的像個熟透的蘋果。
突然,楚浪緊促劍眉,悶哼一聲,體內那道真氣流再次如期發作,熱流從體內某處開始出現,隨著流經的速度加快和覆蓋的範圍越來越大,周身經脈已經被那道增強的氣流撐得鼓鼓。
楚浪感覺體內如同萬千隻螞蟻嗜啃般奇癢無比,丹田處積累的真元開始自動運轉,想要保護體內經脈不受損害,不過很顯然,它的力量與這道熱流比起來還是太過弱小,幾乎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楚浪感覺今天的發作比之前要強烈許多,此刻四肢已經動彈不得,本以為憑借意誌力就能像往常一樣熬過去躲過這一劫,不過看見三道身影幾個起落就出現在身前數丈,楚浪內心暗叫糟糕。
楚浪額頭已經滲透出汗液,滿臉通紅,手腳有些顫抖,皺了皺眉咬牙道:“張寒,你們來這裏做什麼?”
三個年輕人一字排開,手中均握著兵刃,興奮的笑臉下依然掩飾不了那股骨子裏透出來的陰森。
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上前一步正一臉笑意看著楚浪,張寒等人剛才就在不遠處觀察著楚浪,楚浪身上有怪異毛病這個事他們是前些日子才知曉。隻恨一直找不到很安全的機會出手,天鳴劍派是禁止同門相鬥的,除非得到師門長輩允許方可到亮劍台公平決鬥,否則一經發現嚴懲不貸,廢除武功修為並逐出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