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安慰小葉一樣的語氣。
趙有成狠狠的閉了閉眼,嘴角扯出來的一個笑問:“小葉對你好像很依賴啊,你看,我們還沒住在一起呢,我怎麼就開始嫉妒了呢?”
蘇朋笑了笑,用趙有成遞來的熱毛巾擦了擦嘴角手上,看著那刺目的鮮紅。
她知道,趙有成不敢問,不是不想問。
“你放心,我沒事。”
“嗯,我放心,你說放心,我……我終歸是放心的。”趙有成將毛巾上麵的鮮紅蓋住。
“你看,你多厲害啊,你一句話,我哪一句不聽了來著。”
“其實當初……”
“好了好了,別說話,休息一下吧,是我不好,怎麼老是逗著你說話呢,說話傷哪個,對了,元氣,傷元氣呢!”趙有成將那毛巾疊在一起,看不到那刺目的豔紅才鬆了口氣。
自欺欺人,如果可以的話,老天啊,把我的壽命分給她一半可好?我不求白頭到老,隻求……朝夕相伴。
有那麼一種感情,到了最最濃烈處,反而化為了平淡。
年輕的時候,趙有成想,還會想著占有對方的身體,沉溺於身體給予的刺激,可是真正到了一定的年齡,心反而沉澱了下來。
趙有成看著蘇朋,想著,隻要能夠時時刻刻的看著這個人,看著她健康快樂,其他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蘇朋拍了拍趙有成緊握著她的手:“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炸了小院嗎?”
她問的是為什麼,而不是知不知道。
趙有成想要笑,也確實笑了:“如果,你能夠這樣一直對我,我就算是死也無憾了。”
是的,死而無憾,這四個字,一個成語,趙有成終於明白了意思。
死而無憾!得到了最想要的,趙有成想,他也算是圓滿了吧?!
蘇朋也笑了:“我還以為,你想要去看看淨土的風光呢?”
“要,當然要。”趙有成一口承認:“人啊終究是貪心的,得到了還想要更多,我希望我們能夠十指相扣的一起看每一個日出日落,你想做什麼,我都陪著你。”
這些話,趙有成早就想要說,可是之前說了這人也不放在心上,而且趙有成也有那麼一點點的說不出口,太肉麻了啊……
不過再肉麻的表白他都幹過,這些?自然是小事一樁!
而且這些話是他最想要說的,不是有一句話說心動不如行動的嗎?
到了這個時候,蘇朋也不避諱問:“蓉蓉和你有過合作?”
趙有成歎了口氣。道:“什麼都,瞞不過你啊。”
“不對……不對!”蘇朋眉頭皺了起來。
“怎麼?”
“不,蓉蓉的樣子不是和你合作,不,她除了你,還跟別人合作了。”蘇朋閉了閉眼,心念急速的飛轉著,猛地捂住了喉嚨。
“蘇朋?”趙有成急了:“你別著急,別想了,別想了。”
“左澤,叫左澤,去地道,不對……”蘇朋越是急著想要說清楚,越是說不清楚,卻還是勉強自己:“地道有問題,蓉蓉如果跟別人合作,一定會做手腳,讓左澤去找,我讓趙晉過去了,趙晉知道一點,應該能……”
躲過去三個字還來不及說,蘇朋便一口鮮血噴出。
血紅色的霧,迷了趙有成的眼,趙有成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是恐懼著血的。
那種從骨子裏麵冒出來的恐懼,讓他怕的連手都顫抖起來。
“……蘇朋……”
那一口血,就像是把蘇朋的精氣神全部噴出,疼痛的感覺一瞬間拽著她所有的感官。
痛,痛徹心扉!
×××
雪花映著萬家燈火點綴著的深沉夜色,帶著白色朦朧光華的給地麵籠罩上了一層晶瑩剔透的霜雪銀裝。
而安靜一隅的小院裏麵的一方涼亭裏麵,石凳上麵鋪上了羊毛軟墊,四周點燃了一圈暖氣電爐子,明明是個涼亭,卻比室內還要溫暖。
而這涼亭裏麵,此刻就安安靜靜的坐著一個穿著軍綠色大衣的男人,男人懷裏抱著的沉睡的人坐在羊毛軟墊之上,身上披著的是厚厚的白色軟毯,靠在男人的懷裏,安恬的像是一幅水墨畫卷。
涼亭雖然暖,可此刻也沐浴著雪花的洗禮,安然地、恬靜地,仿佛隨著它的主人也一並沉沉睡下了。
整個小院隻又那不時因為雪花簇簇的落下而發出的聲響,很輕微的,卻又昭示了那麼的靜瑟,那麼的幽遠。
左澤接到趙有成的電話的時候,秦仁已經在給蘇朋診治了,然而結果並不是好消息。
建議趙有成送醫院,黑道教皇送了,可是醫生的回答卻是十分恭敬的一句:“請準備好後事!”
這一句話,讓跟過去的秦仁跟石頭差一點擔心黑道教皇趙老大將人醫院給夷為平地!
J國的小院被毀了,趙有成回了趙家總部,總部的人手,幾乎都在三年前因為蘇朋的離開而有過一次大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