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亦紛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她走近我,逼視著我說:“你為什麼纏著裴明啟不放,你還指望著跟他和好嗎?為了和好,你不擇手段,教唆別人去造裴明啟的謠言,還把造謠的罪名嫁禍給我是嗎?你卑鄙!”
我的背脊突然一片冰涼,她怎麼會知道這事?我扭頭望向辛茹意,她正叉著要得意地對我笑。毫無疑問,這事是她告訴任亦紛的,可是她是怎麼知道的?
在我憤怒的眼神中,任亦紛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裴明啟,他聽後很氣憤,瞪著我一字一頓地說:“壞人!”
我幾乎都要癱倒在地上了,他竟然罵我?!
很顯然,我的所作所為令他無法原諒,他指著我,說:“我不想再看見你了。”
我心如刀割,望著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有了裴明啟撐腰,任亦紛也不怕了,趾高氣昂地對我說:“快走啊,他說不想看見你。”
“嘀——”一陣喇叭聲。
恒遠騎著機車在我身邊停下,他遞過安全帽給我,“盛夏,上車吧。”
我僵著沒動,眼睛死死地盯著裴明啟,他卻隻望著任亦紛。
辛茹意擋在裴明啟和任亦紛麵前,對我大聲說:“盛夏,你男朋友來接你了。”
“男朋友”三個字她讀得很重,任亦紛摟著裴明啟,用恒遠聽不到的輕蔑口氣說:“自己有男朋友還來勾引我男朋友,不害羞!”
我無力與她抗爭,機械性地上了恒遠的車。
在溜冰場,我盯著空中的某一點發了很久的呆,恒遠一直坐在我身邊。
“你到底怎麼了?”他一直在問這個問題。
沉默許久過後我認真地:“我們分手吧。”
“你開什麼玩笑哪。”他的腦袋裏根本沒裝過要和我分手的事。
“我是認真的。”我鄭重其事地說。
他這才認真起來,問為什麼。
“我太累了。”
“我天天騎機車來接你,怎麼會累呢?”
我汗顏,懶得和他解釋,“總之我要和你分手。”
他繃著臉說不同意。
“不用意也得同意,”我索性耍起了無賴,“我不管,反正我要分。”
“你不管我管,我一定不會同意。”
“你同不用意是你的事,我通知了你這事就行了。”
“如果你要分,我就把你和我上過床的事宣揚出去。”他毫不客氣地說,雙眼變得通紅。
“你……”我語噎,這是一個痞子,“你無恥!”
“你才知道?!”恒遠用半認真半戲謔的口氣說。
我撐著額頭,無話可說。
許森走過來說,“你們這是怎麼了,麵紅耳赤的?”
恒遠把原因告訴他了,他表情複雜地說:“分分合合,有意思嗎?”
“我覺得沒意思,可她覺得有。”恒遠聳聳肩。我氣鼓鼓地瞪著他,他卻反過來掐我的臉,“小屁孩,還跟我說分手。”
他的意思是我就不能和他提分手,我就一直要被這段既離譜又荒唐的感情所束縛?
成熟的許森說,“吵吵架很平常的,沒必要鬧到分手。恒遠,有什麼事你就讓讓她,人家女孩子嘛。”
“還用你說,快走快走,去找你的尾巴!”許森走後恒遠摟著我說,“雖然我不知道你生什麼氣,但氣消了就好了,別再說什麼要分手之類的無聊話了。”
星空間,辛茹意坐在裴明啟和任亦紛對麵,三人的表情都很嚴肅。
“盛夏最近怎麼樣了?”任亦紛問。
“平平靜靜,什麼事也沒出,我想她也不敢再惹出什麼事了。”辛茹意說。
裴明啟不發表言論,單是喝著奶茶。他認為這是女生之間的矛盾,男生不應該插手——他卻不知這矛盾是因他而起的。
“你說我們要怎樣整她?最好是把她弄出學校去。”辛茹意托著下巴,極力搜索著當初盛夏將袁皆非逼出學校所使用過的手段,突然,她挺直腰說:“光靠我們倆的力量還不夠,必須添人。”
辛茹意的眼神瞟到裴明啟身上去了,他連忙擺手,“不關我什麼事。”
“我隻是覺得你長得帥想看看你而已,並不是要你幫忙。”辛茹意白了他一眼,“我想到了一個人,沈芊芊,她之前和盛夏鬥得挺厲害的,可不知怎麼的她就泄了氣,低調得像個隱形人似的。”
任亦紛對此事並不看好,“你都說她現在很低調了,還會來和我們一起幹這事嗎?”
“她低調並不代表她心裏就沒有恨嘛,我們隻有把她的恨激發出來了,她就很有可能和我們一起去整盛夏了。”辛茹意信誓旦旦地說。
任亦紛想了很久,一方麵想自己不該做這麼缺德的事,另一方麵又咽不下盛夏陷害自己的這口惡氣。最後,她做出了決定,“好,那你去找沈芊芊談談。”
“OK,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