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可不可以?”
“一千?我身上不會帶這麼多錢哪,要不要待會放學後去銀行取了來?”
沒想到喬冉還會幫我,我感激不已。
放學後,我和她來到銀行,到了取款機麵前,她突然說:“我忘帶銀行卡了。”
我幾乎昏厥,怎麼現在才說。
“要不我明天把錢帶給你?”
我突然有點懷疑喬冉是不是真的會借錢給我了,我說:“不用了,我去向別人借就行了。”
無奈,在喬冉這裏沒有成功借到錢,隻有再想其它辦法了。
我悵然若失地走出校門,心裏裝的全是那一千塊的事,這錢是要湊得去給許森和秦小曼結婚的,一定要想辦法還給他們。
剛走出校門沒多久,我就看見了葉純陶愈和任亦紛三人。我的直覺告訴我,待會兒會有事情發生。
為了避開這件即將發生的不好的事,我轉身就繞路走。不過似乎她們早已料到我會這樣做,已經小跑到了我麵前。
“帶你去個地方。”任亦紛說。
“不去!”她們帶我去的能是什麼好地方,一定是想騙我到某某地方後再打我。
“裴明啟在那等你,去不去?”任亦紛強調著。
“不去!”如今把裴明啟搬出來讓我做什麼都沒用了。
她們幾個相互交換了幾個眼神,然後過來拽我。我死命掙紮也掙脫不了這三人的手。陶愈叫下一輛車,強行把我按了進去。
出租車一路駛到葉純家,我被她們拽了進去。在葉純家,她們把我按找地板上,然後一個個麵目猙獰地站在我麵前。
我抬頭瞪著她們,說:“你們想幹什麼?”
“我叫你和恒遠分手。”葉純命令道。她已經不止一次對我說這樣的話了。
“別想!”就算她們有三個人,我也不會妥協,就像我曾經和陶愈說的那樣,無論對方有多少人,都要憑借自己的力量撐到最後一秒。
此時此刻,我在撐,隻是我不知道,我能撐多久。
葉純蹲下來,眯著眼問我:“難道你喜歡他?”
“不喜歡!”我脫口而出,但說完我就後悔了,可是已無法收回。
葉純的表情十分詫異,但隨即又轉變為憤怒,她托著我的下巴,說:“你不喜歡他?不喜歡他那幹嗎還要跟他在一起?”她氣憤地起身對任亦紛她們說:“她不喜歡恒遠,可恒遠是因為她而拒絕和我在一起的。”
陶愈煽風點火道:“這種人犯賤,打她!”
不知什麼時候,陶愈站到了她們這邊,我對此感到無所謂。她說著過來就要打我,葉純連忙攔住了她,“她搶的是我喜歡的人,就應該由我來打她。”
我的手伸向口袋,裏麵一直放著那把小刀。
葉純走近我蹲下,重新托起我的下巴,“我再問你一遍,離不離開恒遠?”
我死死地瞪著她,一字一頓地說:“我不喜歡他也要占著她!”
“啪!”她打了我一耳光。我沒有還手,微側著臉,盯著空中某一點。
“她好像不怕你哎。”陶愈對葉純說。
葉純又揚起手朝我揮來,可是這巴掌沒有落到我臉上。她瞠目結舌地望著我,任亦紛和陶愈也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們怎麼會想到,我竟下得了手——我用下刀刺傷了葉純的掌心。
我把小刀扔掉,從地上站了起來,冷冷地說:“你沒我心腸毒,所以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葉純的手心鮮血直流,傷口向外翻著,但是她沒有去止血。
“一個女生,如果心不夠狠,沒有足夠的心機,是很難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我說。
“那麼,你現在得到了嗎?”葉純平靜地問我,“你現在擁有多少呢?你不覺得你失去的要比得到的多嗎?”
我僵住,她說的是事實,我現在除了恒遠外真的是一無所有了。
葉純看穿了我的心思,湊近我說:“你覺得你能占有恒遠一輩子嗎?”
我無言以對,我不喜歡恒遠,更沒想過能和他在一起多久。——和他在一起隻是因為利用。
這時,門鈴響了。葉純嘴角輕輕上揚,笑得極其詭異。陶愈激動地說:“恒遠來了。”
恒遠怎麼會來?一定是葉純把他叫來的。不過他來了也好,我可以叫他順便幫我教訓一下任亦紛她們。
葉純陰森森地對我說:“不要自以為是地認為隻有你才會耍心機。”她撿起我扔在地上的小刀,朝自己的手臂狠狠割了兩刀。頓時,一隻白皙的手變得鮮血淋淋。
“你這是做什麼?”陶愈緊張地問。
任亦紛慌忙找來紙巾要替葉純擦血,她卻製止住了,強忍住痛說:“別碰我,快去開門!”
“這……”
“快去!”葉純大喊,還把小刀扔在我麵前。
我側目望著她,她這上演的是哪出戲?
門開了,恒遠進來了,他見此情形萬分驚訝。葉純瞬間流下了眼淚,衝上去抱住了他,嚎啕大哭。他慌忙問:“怎麼了,手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血?”
“是盛夏,她用刀割我,讓我以後不要再喜歡你了。”
原來是這樣,葉純拚死拚活上演這出戲就是為了嫁禍我。
我沒有解釋,接續望著他。
“不可能吧!”恒遠根本不相信,扭頭問我:“你真的這樣做了?”
“她們三張嘴都這樣說了,那你就這樣信吧。”我別過頭,沒有再看他,我不想和他解釋。
“我不信,我不相信。”他放開葉純,過來牽我的手,試圖讓我說出他想聽到的話。我甩開他,說:“你去相信她們吧。”
“你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我不信。”
“為什麼不相信?你沒有發現我一直都這麼壞的嗎?之前壞到讓你去教訓光昊裴明啟,去擄沈芊芊助我拍她裸照,還有把袁皆非也趕走了,有這麼多事情擺在眼前,難道你還不覺得我壞嗎?是,我是用小刀割葉純了,我討厭她,我恨她,所以我要用她的血來泄恨。”我直視著他,狠狠地說出了這些話。
其實我早已沒有了恨,我恨不起來了,這樣說,無非是——想讓恒遠離開我。利用他已經夠了,或者可以說,是利用不下去了。
他難以置信地望著我,他不想接受這一切,可是我的話令他不得不逼迫自己接受這一切,他指著我,疾言厲色地說:“你……簡直無藥可救了!你是不是以傷害為樂呀?叫我打光昊,又叫我打裴明啟,現在又用刀來割葉純,你到底是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做你心裏會快樂嗎?”恒遠指著我,疾言厲色地說。
此時此刻,我確定了一件事,就是我真的一無所有了,恒遠已不再屬於我。
我望著他,說:“你才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就是在利用你,用你去做一些我無法辦到的事或者不夠力量辦到的事。現在,我不再需要你幫我辦任何事了。你想說分手就分吧,葉純才是真正愛你的人,她會滿足你的一切要求的——”
“你……”恒遠顯然被我激怒了,握緊拳頭像是要打我。
我一動不動,輕輕地說:“你說過你不打女生的。”
他一怔,漸漸鬆開拳頭,手在空中顫抖著。
“我來替你打。”葉純說著過來又扇了我一個耳光。
這一巴掌她沒資格打,我怒不可遏地要還手,恒遠卻抓住了我的手,我錯愕地望著他,他卻躲避著我的眼神。這樣持續了幾秒,接著,他輕輕地說:“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