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在一處角落中,來金將一銀袋子交給了駝背方福。
方福墊墊份量,笑得猥瑣:“金姑娘,下次還有這樣的好事,一定要叫上我啊。”
——我是懶人分隔線——
當樹葉幾乎全掉光時,已邁入了深秋。
來金正坐在花園的石凳子上剝著花生悠哉遊哉的吃著,不想,一雙手突然蒙上了她的眼,手很軟也很溫暖,還帶有著一股桅子花的清香。
想也知道是誰,來金嘴角勾起一個淺弧,卻是沒好氣的道:“七皇子怎麼這麼有空?”自中秋之後,這個七皇子隔幾天就來王府玩,而每次都要她做陪,二人也沒講什麼,更多的時候,是她吃東西,而他看著她吃,至於這吃食來源,是這位皇子從宮裏帶來的。
劉昕坐在來金旁邊,搶過來她手中的花生,嘻嘻笑說:“我剝給你吃。”
聽他這麼一說,來金將一盤花生都放在了他麵前,嘴角的淺弧又上揚了些,卻霸道的道:“我吃很快的,你剝快點。”
經過這麼些日子的相處,來金對劉昕的戒備早已去除,這個皇子跟夏月妤並沒什麼區別,一樣的天真,一樣的不經世事,一樣的,讓她感到溫暖。
“我從沒見過一個女人能吃這麼多東西,小心吃胖。”劉昕雖這麼說,卻將一顆花生丟進了來金的嘴裏,漂亮的臉龐是他自己都沒明白過來的傻傻笑意。
“浪費可恥。不過,你經常來王府做什麼?”雖是個小皇子,也應該有很多事可做吧,聽別的下人說,皇子一天的文武課程可是被排得滿滿的
“找你玩啊。”劉昕又將一顆花生拋入了來金的嘴裏,愉快的道。
“要是意貴妃知道了你常找一個侍女玩,非罵你不可。”來金實在不明白自己哪點讓這個皇子喜歡了。
“我娘才舍不得罵我,她巴不得我天天來王府裏。”劉昕也往自己的嘴裏丟了幾顆花生,唔,真好吃,以前怎麼沒覺得?
天天來王府?來金眼底眼底閃過一絲了然,轉眼間又消失。
“三皇子來了嗎?”中秋之後,三皇子像是消失了似的,沒再出現在王府,郡主的麵頰是日漸消瘦,好幾次,她都抱著她哭,自那天進宮後,夏月妤就一直擔心皇帝會把她賜婚給別人。
“三哥最近很忙。我也好些日子沒看到三哥了。來金?”劉昕白晰俊美的麵龐突然可疑的紅了起來。
“嗯?”
“你,你喜歡我嗎?”劉昕說完這話,視線左瞧右瞧,左移右移,就是不敢看向來金。
想也不想,來金點點頭,坦率的道:“喜歡。”隻要是對她好的人,她都喜歡,隻要有機會,她亦會傾囊相報。
劉昕的臉更紅了。
正當來金暗自納悶劉昕臉紅個什麼勁時,劉昕突然說:“那你願意做我的伺寢侍女嗎?”
伺寢侍女?這是她第二次聽到了,來金上下打量著劉昕,眼底立即布滿了鄙視:“你長這麼大了還要人陪著守夜啊?羞不羞?”
劉昕一愣,連連擺手:“才沒有。”
“還說沒有?上次在你宮寢裏,有一個姑姑不是說給你準備了幾個伺寢侍女嗎?你長這麼大,還要那麼多人守著你睡?”當時她就在奇怪。
“不是,不是那個意思。”劉昕的臉這會煮熟的小紅蝦般爆紅。
“那是什麼意思?”
望著來金黑白分明,迷惑不解的眼神,劉昕這會壓根不知道如何解釋‘伺寢’二字的含義,隻在看到來金吃著花生一動一合的粉唇,那天二唇相碰的既酥即麻的觸感又在腦海裏閃過,這一刻,莫明的有些口幹舌燥。
喉嚨上下滑動了下,劉昕的目光一直盯著來金一張一合的粉唇,緩緩湊近,緩緩的。
“你在幹嘛?”麵對劉昕越來越近的臉,來金滿臉不解,直到鼻間鑽入了他的氣息,來金翻翻白眼,一拳打向他的下鄂。
“啊——好疼,你幹嘛打我?”來金的力氣用得並不大,但臉部向來是敏感的地方,劉昕也是疼得哇哇叫。
“那你又在幹嘛?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來金插腰,也是怒氣衝衝,方才那模樣,傻瓜都知道這個劉昕想幹什麼。
“我隻是想告訴你什麼叫伺寢侍女。”劉昕被疼的索性沒啥顧忌的說了。
來金一怔,隨即臉微紅,伺寢侍女,伺寢?她從沒往那方麵想過,長這麼大,她的腦海裏隻有想辦法活下去,風花雪月,男女情感,別說想,看到了也隻會嗤笑無聊。
見來金‘害羞’的模樣,劉昕也別扭了起來,但聲音裏的認真不容置疑:“來金,你做我的伺寢侍女吧?我會對你很好的,等父王賜了我府邸,我就娶你過門,讓你做我的正妃。”
“正妃?”來金呆呆的望著他,娶她過門?這個七皇子知道他在說什麼嗎?
劉昕重重點頭,目光執著而堅定,下一刻,殺豬似的聲音從他的嘴裏發出。
來金一腳重重的踩在了他的腳趾上,冷冷道:“亂說什麼呢,你是皇子,天真也該有個天真的範圍。”這話要是讓別人聽到了,她的小命還得保得住?此刻,她終於明白進宮那天,劉默為何要踢她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