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則恨恨的瞪著夏月妤,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樣。
明嬤嬤三人依舊是一張嚴肅的表情規矩的站在下邊。
當來金進來時,安夫人眼底浮上惱意,夏月妤則像是抓到了浮木般透著喜悅,明嬤嬤冷冷一笑。
各人的表情都不一,來金一一看在眼底,除了劉默。
劉默的視線涼涼的,一種寒入骨的涼,沒有任何感情上的透露。
“好啊。夏側妃,如果這毒不是你放的,那是誰放的?你拿來芡實後,這東西一直都由府庫的人保管,凡是進出府庫的人都有登記,而每次燉,都由我這個母親親自起灶,難道我會害自己的女兒嗎?”安夫人外表一直是端莊的,哪怕是講一句話一個動作,都無損風範,隻她的眼神和語氣卻強勢與淩厲,會讓人心生懼意。
“我,我為什麼要害王妃姐姐?”夏月妤囁囁的說。
“那得問你啊,上次是燙傷,這次是中毒,你每次在,或是送的東西都會傷到王妃,你到底安了什麼居心?”安夫人冷笑。
夏月妤望向來金,鳳眸裏盡是無肋。
她是不是做錯了?麵對這樣一雙柔弱的眸子,來金隻覺得自己對郡主是不是太過保護?她總有一天要離開她,她是不是應該讓她學著長大?學著去麵對這一切?安家是她仇恨的人,如今安家卻在對付郡主,她一來要報母親的仇,二來也應該借安家讓郡主長大。
然,來金的猶豫卻讓劉默無波的眸底冰冷驟增。
最終,來金還是站了出來,朝劉默與安夫人施了禮後,平靜卻堅定的反問:“安夫人,下毒的人會愚蠢到自己來下毒讓人抓到把柄嗎?安夫人又是哪隻眼晴看到我家郡主在食物中下了毒?”
安夫人麵色陡沉,將目光投向劉默:“王爺,這丫頭竟然無視於主子的存在搶話,按王府的規矩應該掌嘴,是嗎?”
“安夫人說錯了,奴才為主子出頭,天經地義,王爺定不會怪奴婢護主心切。”來金垂著頭,恭敬的站在一邊,餘光卻冷冷的望著安夫人。
這目光?安夫人一怔,這丫頭目光中怎會有恨意?
“芡實中有毒是事實,除非你能證明夏側妃的清白。”劉默的眼神越來越冷,這個來金並不是真心幫著月兒,若真心,方才便不會猶豫這麼久,他早就知道她是哪種人,這種人留得越久,禍害越大。隻她和七弟的關係……
“可安夫人也不能證明毒是郡主所放,不是嗎?”
安夫人冷聲接道:“芡實確是夏側妃所送。按大漢條律,如果夏側妃無法證明毒不是她放的,就會被杖打三十,然後趕出王府。”
“默哥哥?”夏月妤望向劉默,這個小從就陪在她身邊,護著她,寵著她的竹馬,她愛他,愛得無怨無悔,她認為她和他在一起會幸福,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現在他不再像以前那樣護寵著她了?
劉默沒有回視夏月妤,甚至沒有出聲反駁安夫人所說,隻冷然的坐著。
夏月妤目光被失落與悲傷盛滿,可依然不死心的望著劉默:“就算我犯了錯,你們也不能趕我走,我是皇上指婚給王爺的,沒有皇上的旨意,你們任何人都動不了我。”
來金握緊雙拳,她倒希望郡主從此離開瑾王府,從此天高任鳥飛,也好過在這裏受盡委屈,但確實,不管郡主犯了多大的錯,除非是聖旨,要不然所有人動她不得,可也因此,她會被冷落,從此深居園中,隻怕無法再邁出園一步。
“王爺,請您為王妃作主啊。”安夫人跪在劉默麵前,咄咄道:“就算夏側妃是郡主,可王法大於天,難道您要徇私嗎?這樣,王妃真是太可憐了。”
癡癡的望著劉默,幾行清淚從夏月妤眼中落下。
劉默依舊沒有望向夏月妤一眼,涼涼的道:“來人,將夏側妃送回園子,一年之內不許出園,也不許任何人前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