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顧著眼前光景的蘇墨絲毫沒有意識到身後有人,被嚇了一跳。
“啊,打擾了。我是新院生,因為對名錄上的點墨堂好奇想來詢問下所以過來看一看,見院裏沒有人,一時好奇之下誤闖了這裏,若有不便之處還望見諒。”轉身未及細看便先行了一禮,將一套臨時想出來的說辭講完之後蘇墨才起身仔細打量來人。
看起來十八九歲的麵容,大概比蘇墨的真實年齡要稍大,普通的身高,普通的發髻,普通的麵容,普通的素淨男院生服,就連此時的神情也是很普通的奇怪與疑惑。
他身上的一切看起來都那麼普通。
單憑這些而論的話,那麼他就和現在在外麵走動的一般院生沒有什麼差別,和其他院生們站在一起的話更是很難將這麼一個普通人從人群裏麵找出來。
不過這一切隻是如果而已,因為他身上有一種氣質,或者說氛圍,這讓他與外麵的院生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截然相反。
東月院西院教習的便是修行之法,目的也是培養可以百人敵、千人敵乃至萬人敵的高手,院生亦是為此而來,所以在他們身上往往可以看到的是活力、躁動,甚至偶爾也能看到一些因修行的功法特點而隱隱有戾氣散出的院生,但眼前的人身上卻完全看不出來這些。
在他身上,蘇墨所能感覺到的隻是寧靜。
這個人的感覺和二師兄有些像。蘇墨這麼認為。
事實上,與其說他和二師兄有些像,不如說蘇墨和他的氛圍更加相似,兩個人雖然外表不盡相同,蘇墨更是連院生服都沒穿,但如今站在這間擺滿了書籍的房間內,卻都與周圍環境和諧地融入到了一起——蘇墨的二師兄也可以做到,但是想讓他露出奇怪和疑惑的表情的話,至少蘇墨承認自己做不到這點。
“不便倒也說不上,隻是點墨堂近年幾乎沒有收過新院生,所以先生們來得也少,這幾間存放書籍的屋子都直接布了陣法祛除濕氣以防書籍受損,如果沒有必要的話還是不要隨便進入的好,以免帶了濕氣進來。”麵前的人向蘇墨解釋了下,複又道,“顧先生是點墨堂的傳人,一般他都會和柳先生稍後一起過來,如果有什麼事情要問的話,不妨隨我一起到兩位先生的書房稍等片刻。啊對了,我是去年進入點墨堂的院生,姓高名山,叫我高師兄就行。”整個東月院的長幼輩份都是統一的,所以隻要確定是院生,不管選修哪個門派,相互之間都隻需以師兄弟相稱。
蘇墨也知道這點,點頭應下:“那就麻煩高師兄帶路了。”
“雖說入院有先後之分,但和我說話倒也不用這麼恭恭敬敬的,點墨堂和其他門派不大一樣,本身就沒有幾個人,再和其他門派一樣講究那麼多非得把自己憋死了,在這裏隨意點就好,”高山在前麵帶路,蘇墨在後麵跟著,“當然,日後你要是進了那些比較大的門派的話這方麵還是多注意和講究些的好,畢竟相對來說人多事兒也雜一些。”
沒幾個轉彎,高山便領著蘇墨進了一間大廳。
雖然與那幾個大門派相比,點墨堂的占地並不能說大,但是高山領著蘇墨這一路走來感覺倒也不能說小,而眼前的大廳卻比起占地來說感覺規模不大相稱,要小了些,不知是不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