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心變得這麼狠?一個下人就算是有錯,訓斥幾句就可以了,為什麼要動刑罰?人死了以後不好好安葬,還要毀屍滅跡,你竟然這麼殘忍,父皇母後就是這樣教你做人的嗎?你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心胸,日後長大了,還會把人的生命放在眼裏嗎?”皇後的每一個字都說的擲地有聲。
“兒臣知道錯了,兒臣再也不敢了,兒臣今後一定會善待下人,決不再肆意刑罰,請母後原諒兒臣少不知事,請母後原諒!”懿煊趕緊叩頭。
皇後輕歎了一聲。
“明日你回去,找到繪心殘餘的屍體,在後山找一個好地方好好安葬,然後請法門寺的住持為繪心誦經祈福,為她超度,再把你一年的例銀拿出來寄到繪心的老家,這些雖然不能挽回繪心的生命,隻求你心安!”皇後說道。
“兒臣知道了,兒臣回到畹花塢馬上去辦!”懿煊沒有為自己做任何辯解。
“你回去吧,我也累了,明日一早,你就回畹花塢吧,走之前也不必來請安了。”皇後說完就起身繞到了屏風後麵。
“兒臣拜別母後!”懿煊再一次叩首。
皇後隔著屏風流下了眼淚。
懿煊出了泰坤宮,清溪等的非常焦急。
“殿下可出來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清溪趕忙問了一句。
“畹花塢的事情,我母後全都知道了。”懿煊回了清溪的問話。
“和奴婢想的一樣。”清溪其實已經猜到了。
“會是誰告的密?”懿煊問道。
“繪意。”清溪說出了兩名字。
“為什麼不會是祾焮?”懿煊又問道。
“祾焮殿下天性懦弱,萬萬不會因為一個婢女而去皇後麵前告發此事。”清溪分析道。
“為什麼不會是奕崢?”懿煊又問道。
“奕崢直接參與了這件事情,如果他說實情,就等於把自己也牽了進去,雖然內衛有生殺予奪的權力,但是不可亂用,再說皇後娘娘也不會因為一個婢女而重責她,但是他畢竟會因為一條人命而在官位上受到一些影響,他不會說,整個衛隊就更沒有機會去說。那麼就是剩下繪意了,繪心的事情一出,她就一直對您沒有好臉色,她知道,當今皇後寬厚仁愛,慈安天下,之前也有過為宮人出頭的事例,所以她完全可以在皇後麵前奏稟此事,好借皇後之手來達到懲治您的目的。”清溪分析得頭頭是道。
“好一個賤胚子,敢到我母後麵前訴苦,最好不要落到我手裏!”懿煊惡狠狠的說道。
“好了殿下,不要為了一個下人傷了身子,她告了狀,心裏也就平衡了,料日後也不會再掀什麼波瀾,殿下隻要按皇後所說的照做就是了。”清溪勸解到。
“我慕荻最恨的就是背後告密的小人,繪意,我饒不了你!”懿煊心頭之火完全沒消。
清溪也沒有再勸,隻是默默地扶著懿煊,二人隨即消失在了泰坤宮的宮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