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轉頭看向黃大爺,道:“黃家大爺,這張曉因何緣故受你限製?可有什麼妙計?”
眾人心裏都清楚,這張曉雖然說是黃公子玷汙了她,可既然敢血灑大堂之上那勢必也有著一定的冤情,隻是不敢說出口罷了。
黃大爺麵露難色,尷尬道:“也沒什麼,隻是我扣留了她的老母親,她若是膽敢不從我……”
黃大爺沒有繼續說,畢竟殺人的事情還是別當著兩位大人的麵說出口,免得日後在被人找出麻煩。
其實在滄州府的時候,這張老漢見黃公子儀表堂堂,又是富家子弟,還飽讀詩書便就有心做個姻緣,所以借了紋銀五十兩讓其趕路,隻是這黃公子一別三年沒回來,而五十兩紋銀張老漢又無法償還,隻好帶著一家人來在了蘇州城,想找一找黃公子,順便躲避債主。
奈何黃公子流落北京城,黃家又落在了黃大爺的手裏,而黃大爺見張曉美貌便想霸占了她,但這張曉卻實在是剛烈的很,黃大爺怕逼出人命,就隻好安置在府中,每日裏給這一家三口好吃好喝奉養著。
一連兩年多都是如此,可是張曉姑娘心裏隻有黃公子,不肯從了這黃大爺。
直到黃公子回來,黃大爺一心想要將黃公子直至於死地,便就將張母挾持,讓這父女二人當堂對質,可卻沒想到如今惹出塌天大禍。
黃大爺雖然沒有明說是怎麼威脅張曉姑娘的,可這兩位大人卻都是明白得很,當即知府大人說道:“即是如此,那便將事情做絕了,這張母不能留!”
“噝!”
黃大爺被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忙問道:“大人,你這是何意?難不成讓我殺人?”
知府大人解釋道:“斬草要除根,德行有問題是被罷官,可若是有人命官司,這黃庭鬆隻怕是性命不保!”
“大人,若是殺了張母,那又拿什麼製約張曉女子?”知縣大人忙在一旁問道。
知府大人微微一笑,成竹在胸般道:“這又有何難?張父不是還在嗎?殺了張母,挾持張曉,讓張老漢去狀告這黃庭鬆逼人成奸,又殺人逃走,這不是更好?”
知府大人一番話說的眾人都是不寒而栗,這手段未免也太過狠毒了吧?而且這其中還要搭進去一條人命,若是此事不成,想要收場豈不是更難了?
劉老爺一直沒說話,聽到知府大人這麼說,歎氣道:“大人,此計雖妙,可這黃公子可是當朝一品,滿蘇州城誰能審的了他?”
知府大人早就做好了打算,不慌不忙的微微一笑道:“蘇州城是沒有,可江寧府卻有啊,兩江總督,尹繼善,尹大人雖是正二品官職,可是他老人家卻是封疆大吏,又是兩朝元老,手握兵權,還是萬歲爺器重之人,難不成他還不能嗎?”
知府把話說完,其他人也都是連忙附和,畢竟到了此時已經是無路可退了。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衝。
話說到此處,知府大人連忙吩咐道:“黃家大爺,你快回家結果了張母,務必要處理幹淨,隨後帶著張父去江寧府上告,不得遲誤,星夜趕往;至於知縣大人,你務必要將張曉看管好,莫讓她亂了咱們的大事。”
交代已畢,眾人紛紛散去,各司其事,準備著殺人誣告。
話說兩頭,再說回黃公子這邊。
次日天明,黃公子便早早起來,老英雄勸黃公子更換官服,現在就去大堂為陳小姐翻案,可這黃公子卻皺起了眉頭,半晌不語。
汪少爺知道黃公子在擔心什麼,歎息道:“唉,此時出去不是最好的時機,現在二弟他官司纏身,若是不能了結了張姑娘這件事情,他自己也是官位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