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初聞言,身子徒然一滯,強忍住心中之怒,回首咬牙道“不知殿下還有何吩咐?”
見葉雲初僵立在原地,夏衛辰冷酷一笑,諷聲道“怎麼?你不是有求於本王麼?若是你願在此跪上十個時辰,本王便網開一麵,為那女人請大夫如何?”
葉雲初臉色蒼白,她緊緊的握著雙手,緊得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因為那極度的憤怒,她那嬌小的身軀甚至微微顫抖。十個時辰?現在的向柔莫說是十個時辰,即便是耽擱了一個時辰恐怕也熬不過去,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要她跪在這裏十個時辰方可答應為向柔請大夫,分明就是想將向柔置於死地!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再怎麼說,向柔也曾經是他的王妃,他怎能如此心狠?
猛地,葉雲初忽然放聲大笑,笑聲裏充滿悲涼,為了向柔,亦為了自己。人情冷漠,今日向柔的下場,便是她他日的下場。向柔如今還有她在為她求情,他日又有誰來為她自己求情?
見葉雲初突然放聲大笑,夏衛辰臉色在瞬間陰沉下去,冷聲道“你笑什麼?”
手,死死緊攥,指甲,深深地掐進了掌心,葉雲初豁然抬頭,眼眸淩厲,仿若利劍一般直視夏衛辰“笑什麼?笑天下最可笑之事!死囚得病,尚可就醫,而身為堂堂東籬二殿下的妻妾卻豬狗不如!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縱是向柔過去有千般不是,她卻終究是你的妻子,如今她身染重病,你卻百般拖遝,不肯讓人前去醫治,如此殘忍對待一個神誌不清的人,夏衛辰,你根本就是禽獸不如,枉為人夫!”
“葉雲初!別以為本王不敢殺你!別以為你是安慶的公主,本王就不敢對你......”夏衛辰猛地一拍石桌,深黑的眸子因為暴怒而變得血紅,仿佛是嗜血的惡魔,眼眸犀利而凶殘。
葉雲初渾然不懼,打斷他的話,放聲笑道“哈哈,你夏衛辰還有什麼不敢做的?我現在終於明白向柔為何會瘋,因為她不想麵對你!隻要是正常的人,都不會想麵對你這個冷血無情的惡魔!成為你的女人,是她最大的悲哀!冷園裏那麼多的女人,哈哈,真是可悲,可歎........”
隻聽得砰一聲巨響,醉風亭中的石桌被夏衛辰一掌拍碎,尖利的碎片亂濺,其中一塊向葉雲初飛過來,在她的肩膀劃過,在她的手臂上劃破了一道口子。
葉雲初隻覺得手臂一陣麻木,麻木過後,鑽心的刺痛便隨之而來,一股的火熱的液體湧了出來,染紅了她那淺藍色的衣裙,沿著手臂,緩緩滴落。
劇烈的疼痛,打斷了葉雲初的話,隻是,那雙燃燒著熊熊怒火的眸子,仍然閃著不屈的光芒。
“該死!住口!”夏衛辰怒不可歇,猛地揮手將桌上殘餘是物件全部掃落,乒乒乓乓,一陣異響,酒杯點心散落了一地,此刻的夏衛辰仿佛是失了心智的猛獸,那雙漆黑的眸子,閃著凶殘的光芒,他狠狠的盯著葉雲初,狠狠的盯著,仿佛要將她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