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這個女人的舉動,卻深深地震撼了他。別人不知那琴錚被動了手腳,他卻一清二楚。剛剛,他甚至能夠清晰地看到她那纖細的指尖,被那藏在琴錚下的利刃割得血肉模糊,鮮血淋漓。然而那個醜女人卻仿佛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仍然平靜地彈奏出一首如此出色的曲子。看著她那水意朦朧的雙眸,還有她那因為疼痛而緊蹩在一起的秀眉,他忽然覺得極不是滋味。

而夏衛藍那看似調笑的話語,更是仿佛像一柄鋒利的劍,直刺進他心裏。這個可惡的醜女人,她相思之人是誰?是葉安然麼?還是別的男人?該死的賤人,她竟敢以這樣的方式來羞辱他?

隨著夏衛藍這一番話落下,其餘幾人在短暫的沉默後,紛紛拍掌附和,莫風甚至看著夏衛辰笑道“王妃娘娘多才多藝,二殿下果然娶得賢妻,真是羨煞我等。”

夏衛辰布滿陰霾的黑眸冷冷地瞥了葉雲初那蒙住白紗的臉,壓著心底莫名的怒意,強顏一笑,道“莫兄過獎了,王妃,還不快快過來謝過莫兄與三皇弟?”

葉雲初強忍住疼痛,起身向眾人行禮,然後才勉強維持著正常的步伐回到夏衛辰身邊落座。

這一鬧,氣氛又再次熱烈起來,恢複了原來的輕鬆談笑,隻是葉雲初卻因為十指那鑽心的疼痛,如坐針尖,隻覺得此刻猶如身臨酷刑,難過得冒出了點點冷汗。

勉強維持著笑意,葉雲初心中隻覺得寒意陣陣,淒涼無助的感覺籠罩住了她,仿佛她此刻置身在地獄深淵裏,難以救贖。

“王妃你怎麼了?是不是身子不適?怎地冒了那麼多汗?”夏衛辰忽然轉頭似笑非笑地看著葉雲初,唇邊蕩漾的笑意,有著說不出的殘忍,他修長的指尖輕輕劃過葉雲初臉上的麵紗,然後拭過她額上細微的汗珠。

“謝殿下關心,臣妾沒事。”因為那錐心的疼痛,葉雲初的聲音微微顫抖,她抬眸看著夏衛辰,美眸裏閃著不屈與無聲的控訴。

“是麼?過來,讓本王看看。”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夏衛辰忽然猛地用力捏住她受傷的指尖,就這樣當眾將她拽進懷裏。他抓住她手的力道極重,冷不防這一下,令葉雲初痛得直冒淚水,悶哼了一聲。嫩薄的紅唇,幾乎被她咬破。

“王妃難道是嫌本王的懷抱不夠舒適麼?怎地如此不高興?來,陪本王喝杯酒,助助興。”夏衛辰唇邊殘忍的笑意越加明顯,他忽然拈起一杯酒,向葉雲初湊去,卻在途中,仿佛不經意一般,手一鬆,整杯酒水在瞬間淋灑在葉雲初的衣袖上。

嘶!好痛!熱辣的酒水,灑濕了 葉雲初的衣袖,更是沾上了她的傷口,傷口上灑了酒,卻加劇了疼痛,因為那突如其來的巨大的疼痛,令葉雲初的身體微微顫抖,饒是她再堅強,亦咬破了紅唇才勉強忍住那欲衝口而出的痛呼。

“啊,本王真的太不小心了。”夏衛辰驚叫一聲,看似安慰地為葉雲初拍去衣袖上的酒水,實質卻惡劣地拍打在她那受傷的手上,甚至還故意用離揉捏,增加葉雲初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