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葉雲初又思考了片刻,問道“殿下隻說不得驚動宮中之人是麼?”

“是。”站在一旁的侍衛冷聲回道。

葉雲初微微沉吟,忽然道“你派人前去通知東方公子,就說殿下重傷,需要他幫忙,東方公子與殿下是好友,斷然不會加害殿下。東方公子定能知道如何處理此事。”葉雲初吩咐著,忽而仿佛又想起了什麼,頓了頓,又道“既然殿下不想外傳此事,你便吩咐人暗中行事,能少些人知曉就少些人知曉。”

那些侍衛聽了葉雲初的話,相互一看,隻微微沉吟,便雙手抱拳,回道“是。王妃娘娘。”說完,一人便快步走了出去。

葉雲雪見那侍衛聽從了葉雲初的話,心中鬆了一口氣之餘,含著淚花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妒意,心中隱隱有些不悅。

在那侍衛領命而去後,房間裏再次恢複了寧靜,葉雲初見葉雲雪仍然伏在夏衛辰身上哭泣,便退出廳去,也終於在侍衛的口中得知夏衛辰為何受了如此重傷卻仍不想驚動宮裏,不讓太醫診治。原來這一切皆是為了葉雲雪。

隻是侍衛所說,多有隱瞞,並不盡詳,一直到東方凝匆匆帶著大夫趕來,大夫在診治後,便道“傷處有利器未取出,才導致傷者高燒昏迷。”說完,又檢查了一番,才道“傷後又劇烈運動,導致這利器越陷越深,幸好不在要害處,不然恐有性命之憂。”

葉雲雪聽了這話,一時間神色異常緊張慌亂,而那樣的慌亂絕不是因過分擔憂而起,倒象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怕人知曉一般。

看著葉雲雪那慌亂的神色,葉雲初心中已有所料,待看到那大夫在夏衛辰傷口中取出利器竟然是女人用的簪子時,葉雲初便完全明白了其中緣由。

原來,葉安然為了平定安慶內亂,答應將葉雲雪送來與夏衛辰和親,並以此為條件借助東籬的兵力相助。因為事情緊急,葉安然在和夏衛辰談妥條件後,回到安慶便將此事向安慶皇上報,而因為安慶現在內憂外患,安慶皇此刻已如鍋中螞蟻,得知東籬願意相助,那顧得去問葉雲雪的意見?當下便一口答應這和親之事,並急急將葉雲雪送來東籬。

因為外麵傳言的緣故,葉雲雪本就對夏衛辰並無半分好感,此次和親又是那樣可恥的緣由,她心中就更是對這門親事不滿。

她一向心高氣傲,在安慶又一直甚得安慶皇的寵愛,被嬌寵慣了,心裏根本無法釋懷。所以她對夏衛辰這個未曾見過麵的男人並無半點好感,有的隻是惱恨和懼怕,甚至厭惡。她不會允許她厭惡的人碰她,她更不會就此束手就擒。

所以,在夏衛辰前去接她的那夜,當夏衛辰揣著無比興奮的心情進入她的寢室時,他迎來的不是新娘子含羞帶怯地喚他“夫君”,而是新娘子用發簪直直紮進了他的胸膛。

當那發簪刺進夏衛辰的胸口時,夏衛辰愣住了,他看著雪兒那憤怒嗜血又帶著極度驚慌的眼眸,可是,那一刻,即使這個女人傷了他,他卻如何也憤怒不起來,即便他知道她想要他的命,他亦無法恨她。因為他知道,這是他欠她的,當初在安國寺後山,他不顧他的願意強行 毀了她的清白,她該如此恨他。

而夏衛辰在怔愣的時候,葉雲雪卻驚慌不已,她沒有想到那傳說中吃人不吐骨頭的夏衛辰竟生得這般的俊俏,更不會想到他竟然對她毫無戒心,讓她如此輕易便傷了他。而他,麵對她的行刺,竟然沒有半點反應,隻是愣愣的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