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開始了。在王璞和很多同學的腦子裏,他們以為就象剛升高中那會兒站站軍姿、排排隊列,不過兩三天便草草了事而已。哪知在全校新生大會上,校長同誌親自宣布將進行為期半個多月的軍事訓練,“尊敬的漳州軍分區領導、老師、同學們早上好,我代表……(此處省略N字)最後,希望同學們發揚艱苦奮鬥,不怕吃苦的精神,以高度的責任心對待這次軍訓,上好你們在大學的第一課。”
經過從軍分區領導到學生處主任等多位領導的發言後,終於開始了貨真價實的軍訓。
“同學們好,我叫龔衛國,很榮幸成為你們這次軍訓的教官。在開始訓練之前我來宣布一下紀律。訓練時,不得鬆鬆垮垮、嘻嘻哈哈,要緊張嚴肅。有事須先報告,後行動。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你們必須無條件地執行學校及軍分區的各項軍訓命令,嚴格要求自己,如有違反,男的俯臥撐,女的仰臥起坐,再不行就跑操場。”龔教官麵不改色,擲地有聲。軍人就是軍人,幹脆利落,沒什麼廢話,就直奔主題。雙目炯炯有神,一張黝黑的臉龐古井不波,透著軍人特有的剛毅。一個字:帥!
轟隆隆——此言一出,在眾多以為軍訓如遊戲的同學們心裏無異於晴天霹靂。再看一下各位同學的表情,一個個如舊社會的勞苦大眾那樣苦大仇深。膽子小的女生,嘴巴幾乎定格在“O”字型上。大家不禁左右竊竊私語起來……頂著似火的驕陽,同學們剛入學的那一點點興奮早巳失落在傳說中一個叫作爪窪的國度。
“安靜!安靜!我告訴你們,別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在我眼裏你們都是垃圾,吃不了苦、一文不值的垃圾,我的任務就是把你們這些垃圾一個個訓練得嘔吐、趴下、然後請假回家甚至離開學校不敢再來上大學。你們最好不要讓我的願望實現。全體都有,向右看齊,立正,稍息。注意看了,兩腿挺直,小腹微收,自然挺胸;上體正直,微向前傾;兩肩要平,稍向後張;兩臂自然下垂,手指並攏自然微屈,拇指尖貼於食指的第1節,中指貼於褲縫;頭要正,頸要直,口要閉,下頜微收,兩眼向前平視。這就是最基本的軍姿。”龔黑子一邊用那嚴厲又略帶輕蔑的口吻義不容辭地吼著,一邊用標準軍事動作示範著。
靠!整就是一個當代座山雕。記得偉大的毛 主 席曾指示軍事訓練要“團結、緊張、嚴肅、活潑”。王璞看這個龔黑子完全是嚴肅緊張有餘,團結活潑不足,搞得跟敵我關係似的,看來以後沒好果子吃了。俗話說得好,槍打出頭鳥。想歸想,王璞可不敢有任何異議,他有權保持沉默。嘿嘿,他才不當出頭鳥哩,也不知道誰是首隻挨槍的鳥兒?他在心裏有點提前幸災樂禍地想著,同時不忘稍稍問候一下龔教官的祖宗。
一、一、一二一;一、一、一二一……
“報——報告長官。哦,不,報——報告教官,我貧血。”鄭誌利,臉色有點蒼白地說到。
“什麼?貧血?”龔教官,看著鄭誌利,圍著他轉了一圈道,“沒事,就因為你貧血,現在才為你造血。站直了,立正——站軍姿,五分鍾。其他同學,原地休息15分鍾,該幹嗎幹嗎去,不要等會兒訓練又報這報那的。”
哎喲喂——眾人如釋重負,一哄而散,隻留下一張苦瓜臉沐浴在陽光下。哦,可憐的鄭誌利,可憐的孩子,可憐的No.1,王璞“真誠”地為他祝福著。大家三三兩兩前往操場邊的小賣部買飲料去了。王璞喝著冰冷爽口的飲料,看著汗流浹背的鄭老哥,心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冰火兩重天?
剛開始幾天,累得同學們回宿舍都懶得言語,恨不得躺在床上從此不再起來。慢慢的,大家有點適應了這高強度的訓練和那龔黑子的鐵麵無私。於是大學校園裏那長盛不衰的臥談會便如火如荼地開展起來。
月上柳梢時分,住著王璞、方雨鵬、倪誌雲、紀孟君等四人的2號樓307室狼聲鼎沸。要說方雨鵬、倪誌雲、紀孟君這仨兒何許人也,且聽王璞這位主持人為大家細細道來: 咳……大家注意了,ready? Ok , go! 燈光,music。下麵友請2號床紀孟君先生閃亮登場。哢、哢、哢,閃光燈四起,同時此君擺出各種肌肉男的Pose。哇塞,堪比斯瓦辛格。這位仁兄江湖人稱阿猛,又因愛吃鹵蛋而得名阿魯。也因為他的這個嗜好,睡在他上鋪的兄弟我深受其消化不良的荼毒。為此特作一聯以示紀念:借問硫化氫味是幾何,牧童遙指二樓三零七。其特長是英語,曾在此後的大一學年連過英語4、6兩級,令外經貿係的同學大跌眼鏡。最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舉是一個學期涮斷3隻牙刷,鑒於紀曉嵐同學的傳說,對此我有點懷疑紀家是不是天生就帶有鐵齒銅牙的基因。北望雁蕩山、西眺武夷山的太姥山上留下他那偉岸的身影,福建福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