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報到的日子如期而至。學生會裏的男幹部們個個熱血沸騰,不為別的,隻為能在女新生麵前光明正大地獻上殷勤。陳璐和惠君各自忙著負責各自的係。王璞則是總負責,所以他更忙,總是這邊看看,那邊看看,統一協調各係各部門的工作。
這時,王璞正要到校門口看看,遠遠的就看見正在校道路口二維持交通秩序的校衛隊員文聖好象在和一輛驕車前的兩個人努力地解釋著什麼。王璞剛到文聖的身邊就聽到一個女生正很生氣地對文聖到,“你這也太不講理了,連車都不讓進。你倒說說看,我行李那麼多,馬伯伯也上年紀了,開開車可以,叫他搬那麼多東西能行嗎?”
王璞一聽便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笑著說到,“這位同學稍安勿躁。”
“你又是哪、哪根……”她還沒說完就發現眼前的這個人對她而言有點需仰視才見,雖然自己的個子接近一米七,這在閩南女生中已經算是挺高了。不僅如些,她發現他的笑容有點令人眩暈,他的眼晴清澈晶亮,他的聲音帶著磁性。所有的這些令她那原本有些激動的神經瞬時短路,她的說話聲變得越來越小。
王璞一手示意她安靜,一手拿起對講機,“機動組,機動組,我是001,收到請回答。”
“機動組收到。”
“請速派兩位同學到校道路口二,請速派兩位同學到校道路口二,over。”
“機動組明白,over。”
看著他果斷而有條理地調度人員,她覺得陽光下他那身白得透亮的T恤泛著迷幻的光,有點動人心魄。哦,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
王璞放下對講機繼續對眼前這位已經有點不知南北的女生笑著說到,“據我這根蔥判斷,隻要放你這一輛車進去,必將造成擁堵而且很不安全。因為全校各係新生報名都統一集中在小禮堂,而小禮堂前的空地才那麼一點,人潮洶湧,所以我們隻能將籃球場劃為臨時停車場。你的行李我們會有同學幫你拿,全程服務,直到送你至宿舍,放心好了。”
“哦。”
“那麼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先把車上的行李搬下來,好讓馬師傅把車停到球場上呢?”
這位女生在王璞的循循善誘下,已經順著他的思路很自然地說了,“好。”
就在王璞和文聖開始搬東西時她清醒了,她有點憤怒自己的不爭氣:怎麼可以這麼快就投降呢?這可不是本小姐的一貫風格!於是她拉住了也要去搬行李的馬伯伯,然後雙手抱胸有點幸災樂禍地看著王璞他們兩個搬得滿頭大汗。
王璞拍了拍手,“好了,馬師傅可把車開到球場上了。”
她笑了笑,帶著好戲還在後頭的神情,從王璞麵前走過,那飄起的長發有好幾絲滑過他的臉龐,那一刻他有點恍惚。因為他聞到了她的發香,這發香和陳璐的發香一樣。就在王璞的恍惚中,她按了下手中的遙控器,汽車後備箱的蓋子輕輕彈開,她把小手揚,“這裏還有。”
看著又是一大堆東西,文聖感歎到,“你這是搬家了,真懷疑你家這汽車是不是多啦A夢的口袋。這是什麼?詩芬洗發水,一整箱?你開洗頭店了。暈,多大人了,還帶布娃娃……”
就這樣,王璞和另外兩位趕來的機動組成員著實當了回苦力。並記住了這個長得水靈,隻不過有點小姐脾氣的98外貿班新生簡艾。不過更令王璞牢牢地記住的是“詩芬洗發水”這幾個字。而簡艾對俊朗的王璞也產生很大的好奇,她好奇著這個男生的與眾不同,好奇著他為什麼會有如此舉重若輕而又陽光瀟灑的氣質。殊不知好奇是愛情之母,她不知不覺地淪陷了……
接下去的日子,同學們都過得很充實興奮。因為每一次新生入學,不管是對老生還是新生而言,都顯得那麼的激情澎湃。97級的男同學們個個爭著和98級女生搞聯誼活動,想盡辦法套近乎。比較典型的是當初曾經對吉他協會那些頭頭們隻顧著泡本協會學妹而義憤填膺,但如今已是協會副會長的小白,卻也在做著當初自己嗤之以鼻的事——整天圍著協會裏的小學妹轉。還有當初王璞他們97年入學時被96級的師兄師姐稱為菜鳥,而今他們口中也理直氣壯地稱著98級新生為菜鳥……世道循環,世事總是螺旋式重複,不是嗎?
而王璞在入學時與簡艾在校道上的那一遇,就如同丘比特之箭一樣,精準地射中了簡艾的芳心。她漸漸地為王璞所著迷。她在心裏笑自己: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其實美女又何嚐易過英雄關?於是軍訓之餘她加入了廣播室,加入了校學生會,為隻為創造一切條件近距離接觸王璞。她關注著王璞的一切,她收集著他的文章,傾聽著他的播音。她覺得他的話字字珠璣。當身為新一屆學生會主席的王璞在台上講著‘咱們學生會幹部一定要努力做到心有大道,胸有點墨,手勤腳快’時,她覺得他那一舉手一投足都是顯得那麼的神采飛揚。當她清晨看到他帶著校衛隊員在訓練的英姿,當她看到他在球場上矯若遊龍,她覺得他白衣勝雪,瀟灑自如,有著策馬揚鞭般仿佛要睥睨天下的豪情。即使在知道他和陳璐戀愛過,並正在和惠君談戀愛後,還是不可救藥地,不加商量地,糊塗地愛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