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3 / 3)

王璞跑到2樓,2樓的同學們已基本都被吵醒了,他大聲地喊著要她們跑下樓。他又跑到3樓,迅速逐一拍醒各宿舍,要她們下樓後。又來到302,這時已經濃煙滾滾,王璞抓了條濕毛巾,綁住嘴巴和鼻子,便開始用撐衣杆把走廊上的衣服往兩邊挪。他已經吸入了不少煙霧,不停地咳嗽著。但有一個信念讓他堅持著,因為憑他判斷,隻要把走廊的衣服收下就可以在較長時間阻止火往上燒,這樣至少可以撐到消防隊趕到。他先把301和302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直接撐下樓。由於衣服比較多,303這邊推到305就基本推不動了,王璞一著急也不顧危險,直接站到走廊的圍欄上,用手去收起衣服往樓下扔。此時,已吸入很多煙霧的王璞,感到了頭暈惡心,但他還是堅持著。他時而下來推衣服,時而爬上圍欄收衣服。就這樣,在他的努力下,衣服已經收到309了。而遠遠的已隱約有消防車的呼嘯聲傳來,這急促的呼嘯聲仿佛給已經疲憊的不堪的王璞注入了強心劑一樣,他頓感精神倍好,體力倍增。於是再次爬上圍欄,但是他這次要收的衣服好象故意和他做對似的,他收了幾次那衣架還是牢牢勾住鐵線,他隻好用力一扯,這一扯衣服倒是脫鉤了,可是他也失去了重心,在樓下女同學們的尖叫聲中,他摔下了樓,身體下墜的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五樓陳璐正在走廊上象以前一樣對著他盈盈一笑,然後砰的一聲,自己身體一震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消防隊到了,迅速控製了火勢。由於王璞他們的處置及時除了202有2位同學輕微燒傷外,其他同學均無受傷,而火也隻燒到了201和202和203三間宿舍。但同學們都在第一時間知道了學生會主席、校衛隊隊長王璞在救火中摔下了樓,生死不明。

救護車上,醫生和護士采取急救措施後,王璞除了隻剩下微弱的呼吸外,還是昏迷著。

陳璐和惠君分別在兩邊一人握著王璞的一隻手,不停地和王璞說著話。

惠君哭著說到,“笨豬,笨豬,你不可以丟下豬婆,你醒來呀,你快點醒來呀……”她就這樣一路上一直哭著。

陳璐看著雙眼緊閉的王璞,再也控製不住,哭著說到,“璞哥哥,我是璐兒呀,你睜開眼晴看看我好嗎?你看,我頭發變長了,快和原來一樣長了,你睜開眼看看。”

“璞哥哥,你知道嗎,璐兒還象以前一樣天天為你準備著橄欖和奶糖,璐兒掰給你吃好嗎?來,張口。你張口呀。”

“璞哥哥,以前是璐兒不好,是璐兒錯怪你了,你原諒璐兒好不好?你說過要永遠寵著璐兒的,你開口說原諒璐兒,你說話呀。”

“璞哥哥,璐兒永遠是你的天使,你說過要永遠好好保護好璐兒天使的,你要當天使的翅膀,你不可以說話不算數。”

……

車上的醫生和護士聽著,也都默默地流著淚……突然,大家靜了下來,因為他們都聽到了暈迷中的王璞緊張地搖著頭,閉著眼,反複地說著,“璐兒快跑,著火了。璐兒快跑,著火了。璐兒快跑,著火了……”

本來似乎已經放棄了的醫生和護士們再次采取一連串的急救措施。

翌日,王璞的病房裏。除了陳璐、惠君外劉佳和簡艾也來了。病房外有307的兄弟們,有校衛隊的兄弟們,有廣播室的同學們,有學生會的同學們……

王璞醒來後,劉佳和簡艾對他笑了笑後便退出了病房。而惠君則淚流滿麵地看著王璞,王璞努力地抬起那隻沒打著點滴的手,為她拭去淚水,說到,“沒事了,沒事了,不哭。”

惠君隻是哽咽著道,“你別說話,好好養傷,我有事先後走了,讓陳璐照顧你。”說完,她在王璞的額頭輕輕地吻了一下,也依依不舍地退出了病房。

病房裏隻留下陳璐一個人陪著王璞。

王璞看著流著淚的陳璐說到,“你來了。”

“嗯,一直沒離開過。”

“讓你等太久了。”

“不,一點也不久,美國女詩人Emily Dickinson說過:等待一小時太久,如果愛,恰巧在那以後;等待一萬年不長,如果終於有愛作為報償。”

……

王璞出院後的某個周末清晨,還在睡夢中的陳璐被床頭那粉色的摩托羅拉呼機聲給叫醒了。她拿起來一看,屏幕顯示著王璞的手機號碼,並加了代號201314。她滿臉幸福地跑到走廊上往樓下看。而王璞正在樓下往上看,他看到了陳璐那盈盈的笑臉。

太陽升起了,迎著朝陽,校道上走著一對歡言笑語的青春學子,雪白的裙擺在晨風中飛揚……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