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兄!?”
一見此人,墨衝頓時脫口出聲。此人正是當年在靈藥園有過一麵之緣的彭百成。當年唯有遇見彭百成那一次,墨衝是沒有和人動手就輕鬆離開,而且彭百成這個造型也別具一格,墨衝印象很深,此時一見,立刻就認了出來。
彭百成笑了:“你還記得我。”
墨衝歎了口氣,道:“以彭兄這樣的人物,在下就算想忘,那也是忘不的。”墨衝說的是實話,無論誰見過彭百cd很難再將他忘掉。不光是因為他的外貌,他的造型,還有從他骨子裏透出的那一股掩飾不住的鋒芒。
彭百成搖了搖頭,道:“不對,不對。這句話用來形容墨兄,這還差不多。自從見過墨兄一麵,我就一直沒有忘記。”說話間,彭百成將腰上的酒葫蘆摘下,拋給了墨衝道:“我記得上一次說過,要請你喝酒。”
墨衝一把接過酒葫蘆,當即也不多話,一把拔開塞子,先‘咕嚕咕嚕’喝了幾大口。他倒不擔心彭百成會在酒中動什麼手腳。一來對方不像這樣的人,二來眼下的情形,隻要還有腦子的人,就不會動自相殘殺的念頭。
“好酒!”
墨衝讚了一聲,將酒葫蘆拋還給彭百成。那意思自然是讓他也喝。但是彭百成接著酒葫蘆,看了半晌,卻是歎了口氣,將它重新係回了腰上。
墨衝一愣,道:“彭兄怎麼不喝?”
彭百成又歎了口氣,緩緩捋起衣袖,露出了自己的左手。他的左手上有三道長長的爪痕,深可見骨,肩頭處還有一個酒杯大小的孔洞,孔洞呈現漆黑色,正有絲絲縷縷的黑氣冒出。
墨衝一見彭百成這條左臂,頓時麵色大變,道:“彭兄可是被那些妖物抓傷了!?他們可是劇毒無比啊!你……”
彭百成歎了口氣,將衣袖放下,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喝酒了吧。酒和魚蝦都是發的,受傷喝不得酒,傷口會潰爛。本來,尋常的傷我也不怕,隻是這些傷……”
墨衝道:“不是。這傷口……”
彭百成擺了擺手,漫不經心地道:“我知道,我知道。傷口有毒,會蔓延,是吧?其實大家都勸我把這條臂膀卸掉算了。不過彭某還想留著這隻狗爪子斟酒,舍不得就這麼斬了。”
墨衝見他言語如常,加上剛才看那傷口顯然已經有幾天了。既然幾天下來彭百cd沒事,估計他是有什麼特別的法門能夠壓製傷勢,當即也不再說。但是彭百成這時候卻又解下了酒葫蘆,拋給了墨衝,道:“再喝些。這是好酒。”
墨衝沒有客氣,接過來,又喝了幾口,口中笑道:“彭兄好客氣。自己不喝,還請我。”
彭百成歎了口氣,道:“我自己不能喝,瞧瞧別人喝,那也是好的。”
頓了一頓,彭百成接著又道:“我倒不是專門為了請墨兄喝酒,還有一件事想說。”
墨衝道:“哦?是什麼事?”
彭百成道:“我和他們不一樣。我進入靈藥園的時候,剛好被傳送到那地宮附近。但是,我感覺到地宮之內似乎潛伏著什麼極其危險的東西,當時就遠遠遁離。但是眼下他們卻商定要去地宮,這……實在是自尋死路。我一人的意見,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聽的了,若是墨兄也站在我這邊反對此行,倒可少傷些人命了。”
墨衝沉吟了一下,道:“彭兄的話,我是相信的。隻是,一同進來靈藥園的同門中,我還有二人很是在意。他們現在不在場中,多半會往地宮而去。我對他們放心不下,地宮裏麵若真有危險,墨某這一趟更是非去不可,卻是不能和彭兄一道了。”
彭百成歎了口氣,道:“原來如此。唉。”說完,搖了搖頭,也不再理會墨衝,自己走了開去。
接下來,陸陸續續又有各門各派的修士趕過來,不過來人都是練氣期的弟子,築基期除了墨衝一人外,竟再沒有其他。對此,眾人自然都滿是失望。又等了半個多時辰,不見再有人趕來,吳敬華和眾人商量一番,決定立刻出發。墨衝對此有些疑惑,雖然他也很想早點趕到地宮去,但是眼前就是罡銀沙礦脈的礦洞,怎麼不見有一個人進去挖掘?
吳敬華顯然看出了墨衝的心思,笑道:“這個罡銀沙的礦洞裏麵發生過激戰,曾經存在的礦道崩塌的大半。要挖掘罡銀沙,那是不能的了,而且裏麵說不定還會有那些怪物,還是不進去的好。”
墨衝點了點頭,當即隨著眾人一起前往地宮所在。回頭一看,彭百成留在原處沒動。酒仙派的眾弟子卻沒有人留下,紛紛跟上了大部隊。顯然他們也不願意陪著這位師叔孤身一人留下。墨衝有些不忍,轉回身想和他說幾句。彭百成不等墨衝開口就擺手道:“什麼都不必說。我知道。我寧願留在這裏冒險,也不會跟著你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