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遠點頭道:“當然!難道叫梁師兄白白吃虧?”
墨衝眉頭皺得更緊,道:“梁師兄打輸受傷,你便是去打贏了別人,過不多時別人的同伴又來找你。這來來去去幾時算得清?你難道忘了這一次師傅讓你出來是幹什麼的?便是要打,那也等後天比試大會開始再說!”
此時墨衝已經有點明白,這裏麵說不定也並沒有齊家修士做手腳,隻是各人互相沉不住而已。墨衝如此見事分明,倒不是他有什麼大智慧,主要是因為和那個什麼梁師兄沒什麼交情,甚至墨衝還不清楚這梁師兄指的是門中的哪個梁師兄。若是受傷的換成是趙雪凝,墨衝此時早已經跑到天符門修士住處叫陣、或者直接下黑手了。
蕭長遠本來摩拳擦掌,滿臉興奮,此時被墨衝一訓斥,不由耷拉了腦袋,道:“但是……但是他們要說我們萬劍宗修士是縮頭烏龜,約好不去,這口氣又怎麼咽得下!”說到後麵,不由又握緊了拳頭。
墨衝冷哼了一聲,道:“哼!嘴巴長在人臉上,別人愛怎麼說,那是別人的事。現在我叫你一聲天王老子,你難道就真成天王老子了!?給我回去!”
蕭長遠脖子一粗,還想說什麼,不過眼見墨衝表情嚴厲。他向來都是很服蕭長青的,而蕭長青又十分推崇墨衝。如此一來,蕭長遠也不敢違逆墨衝的意思,隻能是乖乖往回走,一邊走,一邊還口中嘟囔道:“縮頭烏龜,我自己做,也就自己做了。但是梁師兄的虧,墨師兄你可別忘了。”
墨衝聽到蕭長遠頭一句話,有些想笑,臉上還是繃得緊緊一言不發,直等蕭長遠完全走入了水月樓,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心中暗道:‘哎呀,倒忘了問問蕭師弟天符門修士對敵時是怎生打法。聽說這是個精通製符的門派,門中弟子人人都會製符。難道他們打起架,是不斷往外砸符籙?這可危險得很,畢竟激發符籙並不消耗多少法力,威力又強,那是極難扛得下來的。不過,要這麼算,他們打一場下來,不得至少花掉幾千靈石?’
蕭長遠是蕭長青的族弟,又是同門。於公於私,墨衝都該照顧一二,當即也並沒有去遠,而是沿著月亮湖往前,打算找到一座有空房的小樓,便住進去。但是還沒走多遠,耳邊就聽到一聲男子的話語:“前麵的道友請留步!”
墨衝頓了頓,見左右無人,知道叫的是自己,微微有些納悶,緩緩轉過了身。隻見身後有兩名身穿白袍男子,乍一看,倒和萬劍宗修士的服飾有幾分相像,隻是衣領、袖口和後背的門派標記不同。墨衝一時也想不起他們服飾上的標記是哪個門派,當即拱了拱手,道:“不知兩位道友叫住在下有何貴幹?”
“哼!你們萬劍宗的人打傷了我們張師兄,難道就想這麼算了不成!?”其中一名年紀較輕的修士神情不善地開口喝道。
他旁邊的修士抬手製止了同伴繼續說下去,也朝墨衝一拱手,道:“在下忘憂穀的塗淘。昨日,貴派的蕭長遠,蕭道友和本派張正張師弟切磋技藝。本來,刀劍無眼,切磋當中有些誤傷,那是在所難免。但是本派的張師弟已經棄劍認輸,蕭道友卻仍將他打傷。這……這實在有些欺人太甚。塗某雖然不才,卻也不能對此視而不見,所以想來找蕭道友討個說法。”
墨衝一聽,不由心中暗罵:‘蕭長遠,你大爺的。你隻說要去找天符門修士,替梁師兄報仇;你自己做的事情,又和天符門修士有什麼不同?’不過眼下,墨衝卻不得不做出應對,朝塗淘拱手,道:“這。雖然在下不曾親見。不過。貴派道友受傷,蕭師弟無恙,在下卻知道。有得罪之處,墨某在此賠罪了。塗道友若是還要討說法,也不必找在下的師弟,隻從在下的身上著落便是。”
塗淘還未說話,旁邊的那修士便冷笑道:“哦!?這麼說你要那個大……大塊頭他頂缸?”這名修士本來打算出言不遜,不過眼見墨衝麵對自己這邊兩人,仍然神色沉凝,巍然不動,不由被墨衝氣勢所攝,到嘴的辱罵臨時也改了口。
“哼。我就知道忘憂穀的家夥肯定會找上門來!”
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這時從三人身後響起,聲音幹淨利落,如同剛剝的嫩藕一般又生又脆。三人齊齊轉頭朝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名身穿萬劍宗服飾的女子,年齡約莫十七八歲。彎彎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雖未在笑,眼角似乎帶著三分笑意。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姑娘,無論是誰第一眼見到,都會自然而然生出好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