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夥計這一次總算聽清楚了。但是雖然聽得很清楚,他卻不知道如何接口。沒人說話?客人到這裏來喝酒吃菜,說不說話是別人的自由啊?想到此處。酒樓夥計賠笑道:“這……各位客官說不說話,並不是小的能管的。您……”
“他們不說,你說!”墨衝冷冷打斷。
店夥計聞言一愣,暗暗皺了皺眉,轉頭去看櫃台後的店掌櫃。
店掌櫃是名築基後期修士,一見店夥計望過來,立刻輕輕點了點頭。剛才墨衝拍桌子的一瞬間,他心頭莫名其妙地一震。雖然這種感覺立刻就消失了,不過店掌櫃相信,這感覺並不是沒來由的。對方雖然沒顯露氣息,不過至少有結丹期修為,那是無疑的。眼下店裏反正也不忙,就讓店夥計陪這位前輩說兩句好了。
店夥計見掌櫃點了頭,這才又笑著道:“這……客官想要小人說什麼?”
墨衝道:“隨便說。說說你的名字,說說你的親人。說說你的經曆,總之不要停。”
這個要求雖然奇怪,卻不太難辦。店夥計沉吟了一下,接著開口道:“是。小人王小錘,是……”
“砰!”
一聲悶響,又有人拍桌子了。這次是唯一有兩人坐著的那張桌子的客人。這桌子圍坐一男一女,此時拍桌的正是那名男子。店夥計聽聞先是一愣,接著對墨衝賠笑道:“客官稍等,小人先過去看看。”說話間,快步走到了那張桌子之前。
拍桌子的是一名還算英俊的華服青年,他不等店夥計開口就先冷冷道:“這裏是酒樓還是戲台?還能不能叫人安靜喝酒了!?”
店夥計聞言一愣。今天晚上這是怎麼了。剛剛來一個客人嫌安靜,現在又來一個嫌吵鬧。這是要這麼搞?
若是平時,青年這話一出,墨衝多半就不再多事了。不,若是平時,墨衝根本不會拍桌子叫人來說話。但是現在不是平時,墨衝的心情爛得很,一聽到華服青年的話語,立刻冷冷道:“老子愛聽人說話,你tm沒聽見?”
華服青年本來心中已經不痛快,一聽到墨衝這話,火氣‘騰’地一下湧了上來,他立刻身形一閃,一步竄到了墨衝麵前,一拳就朝墨衝的麵門打了過去,口中冷笑道:“你tm算哪根蔥,敢跟大爺擺譜!?”
“哼。”
眼見拳頭打來,墨衝也不閃避,甚至連頭都沒抬,隻是隨意地一抬手。華服青年那迅雷一般的拳頭,竟然就被墨衝隨意抬起的一隻手掌給握住了。任憑他使盡了全身力氣,拳頭就是分毫動不得。
酒樓中的眾人不認得墨衝,但是認得華服青年的人倒是不少,一看見此幕,臉上變色的同時,立刻紛紛結賬走人。這熱鬧可不是好看的。還是趕緊脫身為妙。
“啪。”
又是一聲脆響。華服青年隻覺眼前一花,臉上就挨了一個火辣辣的耳刮子,被斜斜打飛了出去,撞翻了好幾張桌子,最終撞到酒樓柱子之上,這才停了下來。他並沒有受什麼傷,隻是身上湯汁淋漓,神情看起來是狼狽之極。
“哼。酒囊飯袋。”
墨衝依然沒有去看華服青年,隻是冷冷說了一句,接著抓起一隻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緩緩喝了下去。場中之人其實不少,那些結賬走人的修士,也還在舊樓外遠遠看著。隻不過誰也沒看清楚墨衝是如何出的手,誰也沒看清楚墨衝手中的酒壺哪裏來的。
“你……你……死!”華服青年顯然氣極,臉上一陣清白交錯之後突然一咬牙,一大蓬比頭發粗不了多少的紅線突然從身上疾射而出,朝墨衝襲了過去。
“哦!?紅線遁光針!?”墨衝目光微微一閃,突然手掌一翻,一把淡藍色飛劍在手。下一刻,這一把淡藍色飛劍就被墨衝舞成了一團藍光。那些襲來的紅線撞在藍光之上,立刻發出一陣‘叮叮叮叮’的脆響,紛紛被打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