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的雙手握住支票,劉銘心情複雜,難以用言語形容。
他深知那顆玉珠沒有什麼藝術價值,任何一個學習過雕刻的人都能打磨成功,能價值一千萬,肯定是因為材質珍貴,也就是說,他這兩百萬和白撿的差不多。
他哪裏知道,方文博願意花大價格買下玉珠,純粹是因為一個誤會所致,霸王玉的價值究竟如何,現在沒有正式進入市場還不得而知。
“秦羽,那三百萬我可以收下,但分成的兩百萬你務必拿回去,打磨那顆玉珠花費的時間不到一個小時,我若是收下那兩百萬會於心不安。”劉銘誠懇說道。
苦笑了兩聲,秦羽沒有收回去的意思,說道:“你若不收我心裏也不安呀,已經約定好的事怎能反悔?再者說,或許那位客人就喜歡圓珠造型,才願意花一千萬買下,精心雕刻成其他造型,人家反而不一定喜歡。”
還真被秦羽誤打誤撞猜中了,如果當初那顆玉石不是打磨成圓球,而是其他別的形狀,方文博也不會注意到它。
“這……那好吧,如果另外二十九件作品也賣出高價,為你創造利潤,這兩百萬我就收下,如果賣不出高價,我再把錢退給你。”劉銘思忖了片刻說道。
在劉銘的帶領下,秦羽開著車到了賭場門口,他沒立刻下車,而是打電話給山貓哥,讓他帶著手下的人來這邊。
除此之外,他還打電話給紅毛,讓他把手下弟兄叫過來。
前兩天紅毛就已經到達省城,被秦羽安排在一家小旅館裏,就等陳傑和辣條作坊老板商談好轉讓價格。
賭場的規模不小,開在一座民房裏,上下分兩層,門口有兩個滿臉橫肉的壯漢看門把風,站在門外都能聽見裏麵洗麻將的聲音,以及各種喧鬧聲。
“要進去玩兒我們歡迎,不進去就別站門口擋道!”一個壯漢見秦羽二人在門前徘徊,大聲暴喝一聲。
秦羽朝他冷冷一笑,率先走了進去,劉銘緊隨其後。
黑賭場模仿國外賭場的運行模式,不用現錢賭博,而是用特製的籌碼,一進門就會有服務員詢問兌換數額。
“你們老板在哪裏?我們是來還賭債的。”秦羽對櫃台小姐淡淡說道。
一聽是來還債的,櫃台小姐拿出一個對講機,對著話筒說了一聲,很快就有個小胡子走過來。
“還債的?替誰還呀?”
小胡子眼睛打量著秦羽和劉銘,看出這倆人眼生,肯定是替別人還債。
秦羽看了看劉銘,後者輕聲報出一個名字:“劉長生。”
“原來是跛子劉啊,你是他什麼人?”小胡子笑了笑問道,顯然和劉銘父親很熟。
“我是他兒子,你們賭場不是派人到我家討債嗎?”
摸了摸嘴唇邊的幾根胡須,小胡子點點頭道:“沒錯,是有這麼回事兒,跛子劉欠我們賭場五十萬,你們帶的錢呢?”
“這都什麼年代了,誰會隨身攜帶五十萬,直接走支票不行嗎?”秦羽麵無表情問了一句。
“支票?”
小胡子犯難了,拿五十萬現金確實太過招搖,但支票萬一是假的,他可吃不了兜子走。
“行了,看你也做不了主,帶我們去見你老板吧。”秦羽不耐煩道。
猶豫了半分鍾,小胡子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應允了,帶著秦羽二人上了二樓一間房間。
“你們自己進去吧,老板就在裏麵。”小胡子敲了敲門說道。
走進房間,裏麵布置得和辦公室差不多,一張辦公桌,一條辦公椅,側麵還立了一個書櫃,不知道的人很容易誤以為這是哪個公司的老總辦公室。
房間裏,隻有一個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脖子掛了一根拇指粗細的明晃晃金項鏈,手上還端著一杯紅酒,在輕輕搖晃著。
“來者是客,請坐。”中年男人示意了一下。
秦羽沒有客氣,直接在他對麵坐下,劉銘則稍顯拘謹,屁股隻沾了沙發邊沿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