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聲音飄蕩天際,即便隔著屏障依舊悠揚地飄遠。
楚楚整個人都沉浸在乳白色的光芒裏,慢慢的雪過天晴,雪地裏偶然有鮮花伸出嬌豔的腦袋,那些凍僵的黑色大蛇慢慢複蘇,變成人的形態。
越國士兵發出一陣歡呼,立刻將凍僵的同伴救了上來。
他們都在仰望天空尋找。
“是楚楚”
“鬥破戰神的聲音。”
“真動聽啊。”
“問題最奇跡的是,這天氣怎麼回事,還有大家為什麼都醒過來了,我還以為需要皇上來吟唱才可以救出所有人呢。”
丞相十分欣慰地點頭,自言自語道:“也許,我們很快會有一位祭祀了,充滿慈悲之心的祭祀。”
在楚楚的吟唱裏,越國士兵變得士氣十足,而鉑國的士兵昏昏欲睡,寒睿麵色祥和,握緊楚楚的手慢慢慢慢地——鬆開了。
楚楚伸出細嫩的小手,在寒睿的麵前晃了兩下,寒睿的睡顏很寧靜,楚楚淡淡地道:“寒睿,你也有今天,這就是你輕踐人心,不懂得仁愛的力量的結果。”
楚楚抽出寒睿腰間的匕首,猛地拔了出來,但是——
那匕首閃過一絲血光,匕首在哭泣……
楚楚吃驚地看著手裏的那把匕首,這麼說來,這把匕首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小了……
有點像小男孩兒所使用的匕首,上麵的寶石被磨損得有些厲害,但是,他竟然一直將這東西藏在身邊,對了,他根本不需要武器的,他的寒冰劍完全是通過凝結空氣裏的水汽形成,真正的實質的匕首反倒不如寒冰劍的威力巨大。
楚楚疑惑地看著寒睿有些無辜的側臉,手忍不住摸上匕首的鋒芒。
嘩啦,是什麼——破碎了……
楚楚感到自己到了一個白雪皚皚的世界,一個小男孩兒正好奇地玩著這把匕首,那小男孩兒長得很漂亮,銀色的卷曲短發,蓬鬆地翹著,銀灰色的眸子裏帶著天真和好奇。
“睿兒,過來。”溫柔甜美的聲音,發出聲音的是與之一樣美麗的婦人。
“娘,好漂亮。”小男孩兒撲到女人的懷裏,咯咯地笑著。
但是,此時外麵響起吵雜的馬蹄聲,和女人驚恐的尖叫。
他們被帶到了皇宮裏,鉑國的國王稱呼女人為皇嫂,從此,女人和男孩兒被囚禁在這孤單的宮殿裏,第二年,女人因為被鉑國的皇帝侮辱生下了女兒,如嫣。
男孩兒默默注視著這一切,還有他身旁的侍衛,一個威武高大的鐵麵人。
男孩兒經常被國王的妻妾們折磨,還有他的母親,一直被人取笑咒罵。
男孩兒竟然跟那些人打架,弄一身的傷,眼睛卻越來越像一頭野獸。
終於,有一個機會,男孩兒用弓射向鉑國國王,帶著憤怒和屈辱的複仇之劍,經由稚嫩的雙手,射向將他的幸福全部奪走的男人。
但是,國王稍微動了一下,那支箭隻射中了他的胳膊。
國王震怒,無數銀白色的鐵騎朝著男孩兒藏身的大樹飛馳而來。此時,那個默默跟隨他的鐵皮麵罩的侍衛一把奪過了他的箭簍,並且假裝出挾持男孩的樣子。
很快的,幾乎沒幾下,鐵皮人被抓住了,渾身都是那些士兵們刺下的傷口。
鐵皮人奄奄一息,男孩開始還充滿恐懼,但是,到後麵他隻是麻木地看著鐵皮人奄奄一息地倒在血地上。
一把劍被強硬地塞到男孩的手裏,鉑國國王命令道:“去殺了他,殺了他我就讓你繼承我的皇位,鉑國的國王,不能是個膽小沒殺過人的窩囊廢。”
男孩的眼睛瞬間瞪得圓圓的,哀傷地看著鐵皮人,他被迫一步步走向鐵皮人。
那天,很冷很冷,北風一直刮個不停。
男孩的手一直抖,痛苦後悔不甘,小小的心髒似乎已經無法承載這一切。
他小小的身軀似乎在這些冷冰冰的注視下,被吞沒。
但是,他一步步走到鐵皮人的麵前,他想再抱一次鐵皮人,但是,不可能了。
鐵皮人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對男孩說道:“沒關係的,真的沒關係。”
男孩沒有遲疑地將匕首刺入鐵皮人的胸膛就像許多次,他教他的那樣,那個位置,那個力道,讓他沒有痛苦地離開。
“哈哈哈,幹得好,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兒子,我親生的繼承人。”鉑國國王在狂笑,男孩子回去後就病了,迷迷糊糊,心裏充滿了仇恨和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