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驚夢冷冷的看著這個女人,耳邊突然靜得發慌,多久沒有人提起過陸辰毅了,在這樣的地方突然被一個女人提起,心中一緊不知道會發生。
還記得這個女人說‘我的辰毅’,什麼人敢說陸辰毅是她的,難道這個女人是已故的皇後?不可能,皇後是在陸辰毅十幾歲的時候才去世的,怎麼會被關在這裏二十多年?一時間驚夢的腦海裏盡是疑惑,也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那女人又言道:“早前就聽宮裏的人說辰毅在宮外認識了一名了不得的姑娘,今日看來能讓皇上動心思的人,果真是了不得。想必你和辰毅很要好吧,聽說你為他們做了很多事。”
‘他們’自然是指的陸辰毅和康寧,驚夢也沒多想,道出:“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知道我和陸辰毅的事?”
“一開始就告訴你了,我是一個遺棄在這裏二十多年的人。”
“不止是這樣吧?!和陸辰毅是什麼關係?”
那女人突然悠然著眸子看著驚夢,驚夢竟然在她的眸子裏看到了陸辰毅的影子,驚夢連忙眨了眨眼睛,又聽她說:“你告訴我辰毅死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他是不是很痛苦?是不是埋怨著自己?”說著,眼眸中像是要溢出水來。
“他很難受,他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了,所以他放棄了自己。”驚夢輕聲溢出,腦海中又回憶起那晚的場景,陸辰毅痛苦的表情,深深地揮之不去。“你到底是誰?”驚夢追問道。
“那孩子從小就孝順,我知道···”女人略微的垂下了額頭,抿嘴道出:“我是辰毅的母親。”
此話一出,驚夢怔怔的一驚,“你是皇後?這怎麼可能?”
女人搖頭,“我不是皇後,可真的是辰毅的母親。從辰毅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被人丟在這裏二十多年,不能和兒子相見相認,隻能偷偷的遠遠的看看著他。”
“這不可能!”驚夢聽得糊塗,可也來了興趣,繼續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你是陸辰毅的母親,可是他明明的已故皇後的獨子,你怎麼就敢這樣說?”
女人問:“你想聽嗎?”
驚夢一愣,思緒飛轉,隻道:“看樣子是你想要對我說些什麼的,我在這裏待了一天兩夜了,你剛才才對我說這些,想你也是看清了我,你想說就說吧。”雖然驚夢很想知道,但是一想到和陸辰毅有關,言語中還帶著悲傷,想來這件事對這個女人也是一件傷痛事,也不好顯得太好奇,一直追問下去。
那女人看著驚夢的眼睛,慈祥的一笑,說著:“我是成齊皇帝的妃子,我有一個姐姐叫陳夕顏,當年她嫁給了當時的梁王。”
一道金光閃過腦海,驚夢不覺得眨著眼睛,陳夕顏不就是已故皇後的名字嗎?梁王也就是現在的成昭帝。驚夢來齊國之前了解了一番齊國曆史,成齊帝不知為何身染疾病駕崩,又因沒有子嗣繼位,身後皇位繼承的事便有幾位大臣商量推薦當時的梁王繼承大統,也即是現在的齊皇成昭帝。
“等等,為什麼你要對我說這些,你我才是第一次見麵就告訴我這些,好嗎?”心跳不覺的加快了些。
“你和辰毅不是很好嗎?我不想這個秘密一直被隱藏,對辰毅不公平。”
這個女人說她是成齊帝的妃子,又說是陸辰毅的母親,怎麼陸辰毅還成了身世複雜的人?隱藏的秘密又會是什麼呢?驚夢隻得問道:“陸辰毅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本來簡簡單單的,可現在被你這樣一說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了?”
那女人又說:“我叫陳溶月,當年我們姐妹相繼嫁給了當時的皇帝和王爺,我們各自都過得很好。可是不知什麼時候皇上生病了,相繼生病的還有幾個年幼的皇子,禦醫束手無策,皇上的病好好壞壞一拖就是兩三年,在兩三年裏幾位皇子相繼去世,皇上身子弱得連朝政都不能處理,皇上便托福給梁王讓他處理,沒有過多久皇上便駕崩了,梁王順理成章的就成了新皇,姐姐成了皇後,我成了遺孀。本來我是應該給皇上陪葬的,可是剛好我有孕在身,懷著皇室血脈,加之姐姐求情我便留在了後宮待產下孩子,再另作打算。”
從陳溶月的話中驚夢依稀明白了什麼,什麼病讓皇帝和皇子同時染病?染病的偏偏是這皇室最重要的一脈,實在不能不讓人懷疑這病的蹊蹺。皇室中為奪權登上皇位用的招數頗多,為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都可以舍棄不顧,狠起手來都可以和傳說中吃人的惡魔一樣。驚夢也是皇室裏的人,自是知道這裏麵的算計,成齊帝和那幾位命短的皇子怕不是得了什麼病,而是中了什麼慢性毒藥,到了最後藥石無醫。再加上驚夢對成昭帝的認知,為了皇權弑兄殺侄也不是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