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開學(2 / 2)

“給大家介紹一下自己吧”

“我叫冷晴”沒有抬頭,沒有語調,很淡很淡。這惹來底下三三兩兩的交頭聲“拽的嗎?”“真是夠冷的”“長什麼樣子啊?”哎,我為她歎息——這已經不是在小學、初中了,你不合群就意味著你會被排擠,排擠對自己能有什麼好處?難不成你想獨處剩下的四年?

“好了,你下去吧,就坐第三組的倒數第二張。”嚴曉莉的出聲很好的止住了底下的聲音。

老師安排的座位後麵有一個男生,因為擔心男生上課影響女生所以倒數第一張與倒數第三張中間空了一張桌子。“嘿,美女,我叫韞豪。”無奈人家美女正眼都未瞧你。

很快,這又引起一些多事女的不滿,我瞥了一下目光斜視、嘴發不屑詞的女生。哎,那幾個女生在我們班有一個小幫派,六七個人整天進進出出。這樣一來,讓其中幾個人看不慣等同於那幫人看不慣。

“把頭全扭回來!韞豪、趙平、曹永季、邵雷,你們去搬書。”出動全班男生,你沒看錯,是全班男生——四個。英語專業的特點是曆屆女生比男生多,上一屆的英語班裏隻有一個男生,哇塞,萬紅叢中一點綠呀。

得令出班,同學的注意力不再是冷晴,都擁簇一塊聊開。同桌在看小說,我撐著頭看看周圍同學最後把目光鎖定在她身上。雙手放在桌上,還是低著頭,從現在的視角可以看到沒被頭發擋住的紅潤臉頰,感歎她的皮膚好。正當我探究之際,一雙清亮的眼睛正對我,我一怔——她朝我這邊看了。她的眼睛大大的,烏黑有神,通俗的說像是夜幕上的星辰——一閃一閃的。整個一眉清目秀的女孩。對視久了我臉頰竟開始燒紅,我局促的收回視線。同桌看我很奇怪,問:“怎麼了?”“沒啊”“那你臉紅什麼?”“啊?我臉紅了嗎?”“嗯”

我尷尬的摸摸臉蛋再撫上心房,去,怎麼還心跳加速?要讓楊夕落知道了指不定要說我是les。過了好一會,臉色恢複正常心率正常,我瞄了眼她——回歸剛才對視前的狀態。好像我和她的對視是場錯覺,肯定是沒意料到她會看我所以我才會緊張,嗯,肯定是這樣的。

直至領完書、交完作業都未見她跟別人說過話。韞豪兩次下來知趣的不再吵她——他給冷晴下的定論是:冷風中的晴天。

晚上——

“媽,今天我們班轉來一位新同學。她叫冷晴,跟她名字一樣冷。”不見媽媽開口回應我,我扭頭看她。媽媽臉色難看的盯著電視,手裏緊緊抓著遙控,我似乎可以聽見遙控器被她緊抓後發出的點點聲音。媽媽的眉頭緊鎖,牙齒咬著下唇泛出絲絲血色。我嚇住了,媽媽離我這麼近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像是停駐在自己的思緒裏走不出,從未沒見過媽媽這樣子過。

“媽媽!”我大喊一聲,我感覺這是我平時第一次這麼焦急的叫人。

“啊?”媽媽突然從靜止的畫麵中跳出。

“你怎麼了?嚇死我了,我跟你講的話你沒聽見嗎?”

“你說了什麼?”

“我說…”

“怎麼了?怎麼了?”爸爸急匆匆地從浴室裏出來,我還可以看到他的睡衣有一半是濕的,脖子上還有一處沒擦幹淨的沐浴露泡沫,頭發也很狼狽濕噠噠的,水珠順著發絲滴落與地板發出嘀嗒嘀嗒聲。

我跟媽媽都沒出聲,看見爸爸“劫後重生”的樣子,我心中流過一陣暖流。我倏忽想起媽媽的反常是原由電視,電視裏放的是母親丟棄孩子的事情,過了五年母親追悔莫及希望能通過媒體找回孩子,但孩子像是消失在人海裏——杳無音訊。看著那位對著鏡頭痛心入骨的母親我有了絲動容,但我不明白為什麼媽媽會這樣。

爸爸不說話了,他走到電視機前緊盯屏幕的樣子令我不解,我剛要開口爸爸像是有了預感似的轉頭看著我;“時間不早了,回去睡吧。”我又看了媽媽,媽媽的氣色變好了很多,“聽你爸爸的”我不明白,但也不敢多問什麼。替他們關上房門的一刹那我聽見媽媽哭泣著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