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伯父,您怎麼來了?”大丫連忙迎了上去,看嶽掌櫃的臉色,她可不認為,他是特意來喝喜酒的。

“月兒啊,你大哥他們出事了!向東、向西和雲山,都被抓了起來,如今正在蘇州府的牢房裏呢!對了,汪師傅的兒子,也被抓了起來,跟向東幾個關在了一起。幸好汪師傅逃過一劫,這才得以找到蘇州墨香齋的掌櫃求助,送了書信回來!”

嶽掌櫃聲音哽咽,滿臉的悲戚,那三個孩子,他可是視為子侄。尤其是向東,深得他的喜歡,孩子們出事了,他是真心的傷心難過。

“什麼?大哥他們被關進了牢房?為什麼?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大丫一聽,頓時隻覺得眼前金星亂冒,心裏堵得厲害,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出來。

嶽掌櫃掏出一封書信,大丫一目十行的看完,心裏不禁掀起了狂風巨浪,不禁喃喃的道:“竟然,竟然是無意中得罪了蘇州知府的寶貝兒子,而且還打傷了那紈絝公子?這,這該如何是好啊?”

得罪了知府啊,堂堂的知府大人,對於小老百姓大丫來說,那就是天大的官啊!如果說,她是一條柳葉大的小魚,那麼知府大人就是那鯊魚,一口吞下去,還不夠人家塞牙縫呢!

“怎麼辦呢?”大丫臉色煞白,頹然跌坐在了地上。

“孩子,別坐地上,起來吧!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嶽伯都會跟你一起想辦法,不會扔下你不管的!”嶽掌櫃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禮教,連忙心疼的將她扶了起來,對眼前這個傷心欲絕的少女,他一直都當閨女一般。

看到她這麼傷心難過,他的心裏非常的不好受。

大丫任由他把自己扶坐在椅子上,抬頭看著他,含淚懇求:“嶽伯,你可有什麼辦法?或者,可有什麼人脈,可以幫到我大哥他們?”

“月兒啊,這個問題,在我收到消息之後,我就細細的想過了。可惜的是,月兒啊,嶽伯可能幫不了大忙,最多隻能幫一點小忙。”嶽伯愁眉深鎖,歎了口氣:“很巧不巧的,那蘇州知府路大人,剛好跟我大哥有過一段很深的仇恨。”

嶽伯歎息著,躊躇了一下,還是把事情都說了出來:“我大哥跟那路大人路不凡,有奪妻之恨!如今的路夫人,正是我大哥青梅竹馬的戀人姚黃,兩人都已經定親了,也看好了成親的日子。不料,姚黃有一次去出遊的時候,被那路不凡看上了。而且,設計讓姚黃落水,然後路不凡就下水救人。在救人的過程中,他還使計跟姚黃獨處了一個夜晚,又跟姚黃有了肌膚之親。並且,還故意把這事情鬧得紛紛揚揚,沒有辦法,最後姚黃隻得嫁給了他為妻!”

“豈有此理,還有沒有天理了!”大丫聽了,不禁氣憤填膺,心裏越發堵得厲害。如果連嶽家都幫不了忙,那麼她能找的人,也就隻有一個任漸離了。

隻是,此時此刻,想起去找任漸離幫忙,她怎麼會有一種很詭異的感覺?這種感覺,一閃而逝,快得讓她根本就抓不住。

嶽掌櫃歎了口氣,繼續道:“為此,我大哥大病了一場,之後在一次聚會之中,兩人大打出手,那一次兩人都受了重傷,彼此之間的仇恨也是與日俱增!如今,蘇州的墨香齋,就時常受到路不凡的打壓。每個月裏,總是有那麼幾個地痞流氓去搗亂,而且那些人擺明了就不怕被官府抓起來。

所以,向東幾個的事情,嶽家恐怕無能為力。我建議,是不是找一下任少東家,任家是蘭國的世家大族,任少東家的祖父還曾經做過一任相爺,人脈應該是很廣的!找任少東家幫忙的話,一個小小的知府,應該是不敢強硬對抗的!畢竟,這一次向東幾個是落入了別人的陷阱,而且還是對方先動手的。雖然知府的公子受傷了,但是向東幾個受的傷,其實比那知府公子的傷還要嚴重一些!

如今,他們又在牢裏吃了不少苦,說不定還受了酷刑。如果有夠強硬的人伸出援手,向東幾個必然可以無罪釋放,還他們一個清白!不然的話,就算日後能走出大牢,向西和雲山的前程也要就受到很大的影響。革除功名,五年內不得參加科舉考試,那是肯定的。一個搞不好,或許這一輩子,都不允許參加科舉考試了!”

嶽掌櫃神情焦慮,說得口幹舌燥。

大丫含淚起身,去燒水衝茶,藉此在廚房裏放聲大哭了一場。再回到廳堂的時候,已經哭得眼睛都腫了,聲音也嘶啞了。

二丫在大姐回到家的時候,就回去叫爹娘回家來。五叔一家跟姥姥一家見狀態,都很不放心,也連忙告辭,一起來到了二丫家。

一回到家,看到大丫明顯哭過的樣子,眾人頓時大驚。紛紛詢問,大丫哽咽難言,無聲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