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凍,有時候會聽到外麵鞭炮的熱鬧響聲。畢竟是新年將屆,而她仍然被捆綁著關押在冰冷壓抑的集裝箱裏。
已經過了兩天,李樹全如今一刻都不曾離開,盡守著她。
這裏形同地獄,或許是他們故意營造這種恐怖的效果,讓她嚇破了膽而不再輕舉妄動。
她果真嚇得失去了力氣,忍不住做如上猜想。
就在活活嚇死兔子的第二天,李樹全把那隻大狼狗又牽了進來,當著她的麵,活活的剝下狼狗的皮!
她記得她閉了眼,耳邊仍然是那隻狗低啞的號叫,鮮血淋漓的一點點慢慢痛死!胃裏翻騰著,她實在不想看,她實在不想聽,但是她全身被綁著,移動不了半分。那是人間煉獄般的分分秒秒,她隻能在心裏以從未有過的誠懇請求著,放過我吧!媽媽,救救我吧!爸爸,救救我吧!韞晞,救救我吧!
最後她隻記得自己虛弱無力的聲音,像高貴的天鵝被人折斷了優美的頸項,她說:“求求你們,別這樣!”
李樹全的笑聲囂張的放大到占滿她的全部腦海,他問:“你說什麼?我聽不到,說得大聲點!”
她的淚水奔湧出來,委屈的大叫:“放過我吧!求你們了!”
那個時候阿水重重的推開虛掩的門,闖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來不及拉住他的阿海。
阿水幾個大步到李樹全麵前,直接就將身子彎成了九十度,用非常恭敬非常低下的聲調說:“李總,她不過是個小女孩,我求求您!您就饒了她吧!她也嚇壞了,估計以後是不會有膽量再來挑釁咱們了!”
李樹全半抬著頭,眼角向下饒有興致的看著阿水,過了會兒才揮手讓手下將那些狗皮狗屍收拾了下去。
一室血腥的味道久久散不開,安琪實在忍不住,彎腰嘔了起來。
阿水急忙擰開了屋角的一瓶礦泉水,遞給夏安琪。
安琪覺得阿水是合著他們來整自己的,包括他昨天晚上讓她逃跑,不過是又一次的戲弄於她!她對他的反感更甚,用僅有的一點力氣推開了他遞過來的水瓶。
李樹全又“哈哈”的笑了起來,說:“阿水,看來你真的為這娘們上了心啊!不過看來她不買你的仗喲!聽我的話,咱要什麼貨色沒有,這個女人你別碰了!”
阿水將礦泉水硬塞到安琪懷裏,低頭回道:“李總你誤會了,我隻是因為之前與夏小姐有些瓜葛,欠了她的情分才想幫幫她的。李總教過我們,在江湖上混道義是最重要的,阿水隻是從道義上還她的情罷了。”
李樹全笑道:“阿水啊,要這麼說前幾次我看著你的麵子也都放過她了!下麵的事你就別插手了!”他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很嚴厲的樣子:“如果你再敢替她說話阻我辦事,按照幫規處置!這話,大家都聽到了!”
阿水阿海連著房間裏的幾個弟兄一起低了頭,齊刷刷的喊:“是!”
然後李樹全用安琪的手機第三次撥通了媽媽的電話:“李女士,錢備好了嗎?”
電話那頭一徑的沉默。
安琪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此刻真的隻希望媽媽趕快拿錢救她!
李樹全又“喂”了一聲。
“錢籌到了,在哪裏換人?”是沉穩的男聲,安琪聽出來了,晁韞晞!
媽媽呢?為什麼晁韞晞會接媽媽的電話?是不是媽媽出了什麼事?她想都不敢想,那淚水就決堤了似的湧出來。她早就忘了幾天前她與晁韞晞以及晁家完全決裂了,聽到晁韞晞的聲音,她的心理防線就完全破開了。
就聽到李樹全說:“明天早上十點,地址到時候再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