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是湛藍色的,毫無雜物,雲彩如撕開的絲絮般潔白,陽光和煦。這裏的天空很美。這兒幾條小路阡陌縱橫,已經添了好些新綠的顏色。不遠處,溪水潺潺,一道木橋身影細長。
一陣瑩瑩的女人的聲音傳來,間著笑聲語。不一會兒,一個美麗的婦人的身影從樹林裏出現,沿著小徑朝這邊走了過來。
她綾羅綢緞,衣冠整齊,拿這個扇子,看著梅花,和梅花說笑了一會兒,似乎看見了後麵的小嬌,竟然搖著扇子悠然踏上那木橋向這邊走來。
“這是哪房的?”小嬌心裏想道。
待離得漸近了,小嬌忽然想到,‘劉姐。’她長得很貌美,可是無論她怎麼穿著,她身上那種脂粉氣和庸俗就是抹不掉。
她直直地看著小嬌,小嬌沒有低頭,也沒有收回目光,隻是感受到那些視線落在臉上,隻後是咬緊嘴唇,眨了眨眼睛。
婦人搖著扇子晃動的步子,不約而同地緩了下來。
風兒拂過小嬌的臉頰,小嬌感覺此時非常的舒服。然後心滿意足地收起踮著的腳尖,站在此地等待著,她知道她會問話的。
“玉嬌神醫為何走的如此慢?”她嚶嚶細語,說話間還不停地搖著扇子。
“不是我走的慢,是梅花姑娘走的太快了,”小嬌一邊說著,一邊對著她笑著。
頭上的小鳥在清脆地叫著,婉轉悅耳,小嬌覺著心情舒服極了。
“可惜呀……”二少奶奶說了一句話,搖著蒲扇看著小嬌。
小嬌隻是抬頭看了看,是兩隻喜鵲正立在樹梢上唧唧咋咋地閑聊。梅花也正在往回走。
小嬌笑了笑,是對著正在走來的梅花。
二少奶奶感覺自己的失言,突然噤聲不語。
梅花兀自站到這裏,二少奶奶嚇了一跳,梅花也說著她同樣的腔調說道,“二少奶奶好,您晚了一步。”
“那就是好戲我沒有看上?”二少奶奶說著,並拿眼瞟著小嬌。
小嬌正仔細的打量著她,隻是懶得理她。她還是那種尖刻的語言,還是一樣的濃裝豔抹,隻是著裝上不一樣了,這裏是古裝,那裏是時裝。身份也變了,在那裏,她隻是房客;在這裏,她是秀樓的主人二少奶奶。
“這出好戲,不正是您期待的嗎?”梅花忽然間說著,“這好像也是一個人一手導演的吧?”
二少奶奶沒有再去理梅花,卻轉向了小嬌。
“你看人家玉嬌姑娘,這一頓打之後,人也機靈了,不吱聲,哪像有些人。”二少奶奶拿著蒲扇搖晃著說著,“看來人沒事還得多敲打敲打。”
“這都多謝了二少奶奶,”小嬌說著,“這回沒有了三少奶奶,二少奶奶下一步就要一手遮天了。”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用這種語氣,反正就是這種情況下,自己就是這麼說了。她是不怕她的,在瑩瑩家裏的時候,她可就是這麼著看不慣她的一貫的三八,如今更是看不慣她的一些頤指氣使。
二少奶奶一下子把紈扇放下來,嘴裏哼了一聲,“走著瞧!”搖晃著那掛滿珠寶的身子,轉身快速離去了。
“哈哈。可出氣了,”梅花說著,小嬌也跟著嗬嗬地笑著。鑒於劉姐麵容的相似,小嬌是不忍心欺負她的,奈何她走過來自己找小嬌。
“這年月的,不冷不熱,為什麼總要搖個蒲扇呢?”梅花問著。
“誰說不冷不熱?她冷,尤其是剛才,”小嬌說完,兩人咯咯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