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川,你知錯了嗎?”女生大聲地問。
“嗯。”沈雲川完全沒聽見去她剛剛說了什麼,隻在最後嗯一聲就行。
“小嫚,他知錯了,過來接電話。”室友招呼樂小嫚過去接電話。
樂小嫚腫著眼睛,吸著鼻涕,委委屈屈的走過去,“喂。”她帶著哭音的聲音道。
“樂小嫚?”沈雲川不確定地問。
“是我。”樂小嫚吸吸鼻涕。
“等我們畢業,那時你還願意的話,我們結婚。”沈雲川緩慢的認真的說。
樂小嫚呆呆地張著嘴巴,驚呆了,她隻想著征服他,他卻已經想到六年以後的婚禮了。
“就這樣。”等了一秒她不吭聲,沈雲川跟她打完招呼直接掛斷電話。
樂小嫚徹底的傻了,他掛電話了,她還呆呆地舉著電話筒。
“小嫚,小嫚,他說什麼了?”室友擔心的問。
“他說,畢業以後,娶我。”樂小嫚暈暈乎乎地說。
“靠,你不是說他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嗎?怎麼能說出這麼浪漫的話?!”室友們全都激動了。
樂小嫚搖搖頭。
她也不知道。
沈雲川能活活地氣她一年,可他隻用一句話,她的心就融化了。
學校放寒假,沈雲川繼續留在這裏打工。
他已經整整一年沒回去了。
姑媽打來電話,讓他今年無論如何都要回去過春節。
臨近春節,沈雲川才用學生證買了一張站票回去,票不好買,硬座全都賣光了。
車廂裏擠得滿滿的,寸步難行,沈雲川站在靠近廁所的那一頭,緊挨著座位看別人打牌。
他笑眯眯的樣子,看得津津有味。
很快跟打牌的幾個人混熟了,他們輪流替換休息,換沈雲川坐過去打牌。
坐了一晚的火車,早上到達省城火車站。
沈雲川再倒汽車回去。
表弟許家寶開著摩托車去汽車站接他,許家寶考進了財經大學,比沈雲川晚一屆。
“哥!”看見沈雲川扛著編織袋下車,許家寶開心地叫道。
許家寶身上穿著那件黑色皮夾克,牛仔褲,腳上是那雙低幫靴,看著帥氣又精神。
回到姑媽家,沈雲川趕緊打開編織袋,裏麵塞滿了衣服和鞋子。
有教授給他的,也有室友給他的,還有樂小嫚從家拿過來不穿的衣服,男裝女裝都有。
這些衣服看著都是嶄新的,特別好看。
許家寶試穿著衣服,沈雲川去廚房幫姑媽做飯。
他拉開羽絨服,從裏麵的口袋裏拿出一疊錢給姑媽。
“你自己留著。”姑媽不肯要。
“我有。”沈雲川將錢塞進姑媽口袋。
沈雲川的爸爸是電工,他三歲的時候,他爸被高壓電電死,他媽半年後喝敵敵畏自殺,他還有一個五歲的姐姐,姐姐出去打醬油就再沒回來,可能是被人販子拐賣了。
沈雲川變成了孤兒,搬到姑媽家住。
姑父中風偏癱,這個家全靠姑媽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