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拉見狀十分高興地挽著蘇晚在沙發坐下,打開電視,然後自己到廚房準備了水果拚盤,薯片和爆米花,然後窩到蘇晚旁邊。
看到的是一部災難片,是蘇晚喜歡的類型。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個異類,畢竟喜歡動作片,科幻片,文藝片的人都很多,確實很少有人喜歡看在災難片的。所以當她看到蘿拉放出災難片的時候,她還有些訝異。
蘿拉跟她講,她喜歡災難來的時候,所迸發出來的,不管是醜陋的還是美好的人性。
蘇晚一邊吃著她準備的果盤,一邊附和地點頭。
看到最後,蘇晚一臉淡然,蘿拉卻是抱著餐巾紙哭得淚流滿麵。
等電影結束,她轉過頭,看著蘇晚問:“你是不是懷孕了?”
聞言,蘇晚一驚,她努力回憶著,肯定沒有跟蘿拉講過她懷孕這件事。
蘿拉笑著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我也懷孕了,所以看得出來。”
蘇晚訝然。
看著她驚訝的模樣,蘿拉破涕為笑,說,“三個月了,前天跟丈夫去了趟醫院,是個女孩。我丈夫特別喜歡女孩,知道的時候,特別高興。”
她笑著說:“恭喜。”
“你呢?”蘿拉擦了擦鼻涕。
蘇晚撫摸了一下小腹,她現在穿的都是很寬鬆的衣服,因為她本來就瘦,所以還看不怎麼出來。她笑著說:“男孩女孩,我都喜歡。”
蘿拉點點頭說,確實,自己的孩子,當然都愛。想了會兒,她問到:“那你先生呢?”
蘇晚腦海中浮現出楊景然的俊顏,她沒有說自己已經離異,隻是輕笑了一聲,玩笑地說:“能有孩子就夠他歡喜了。”
看著蘿拉錯愕的神情,蘇晚毫不隱瞞地解釋到,“我的體質不易懷孕,所以以前都沒有報什麼希望。”
“啊!看來這小家夥真是上帝的禮物呀!”蘿拉驚喜地捂住嘴,“對了晚,我見你基本每天都會散步,以後我們一起吧。這樣遛彎也有個伴,不至於一個人無聊。正好,你剛來不久,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
麵對蘿拉的邀請,蘇晚笑著應下,“謝謝。”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之後的緣故,蘇晚覺得自己的心比以前軟了不少。以前的她自己再苦再累,也願意一個人。自從懷了寶寶,她開始不斷地試著走出自己的世界,融入大家的世界。
可能是在潛意識裏,想讓寶寶看到更精彩的世界?
那天晚上,看完電影,又跟蘿拉說了好久的話,就忘記了之前關於林南風的煩惱,然後跟蘿拉一人睡在一個沙發上,蓋著毛毯,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兩個人還是在蘿拉的兒子的叫喚聲醒來的。
醒來的時候,他已經烤好了麵包片,熱好了牛奶,準備好了火腿和番茄醬等早餐。
蘇晚看著他乖巧的模樣,情不自禁撫上自己的小腹,想象著以後自己跟孩子的生活,嘴角掛著自己都不察覺的甜蜜。
之後,就是白天工作,每到黃昏的時候,跟蘿拉一起在附近散步。
因為有蘿拉相伴,唐靖也放心不少。
跟安諾雷約好的時間很快就來臨。
那天,見到林南風的第一瞬間,被遺忘的思緒一下子醒過來,她呆呆地看著林南風朝自己走來,身形挺拔,姿態綽約。
他走進輕輕地敲了敲她的腦袋,嗤笑一聲,“想什麼呢?”
蘇晚摸了摸頭,有些尷尬地避開他的視線,小聲地回答了一句,“沒什麼。”
然後就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林南風微愣,明顯感覺到蘇晚的不對勁,但礙於唐靖坐在副駕駛座,他便收起了心思,想著等跟安諾雷吃完飯後,找個時間問問蘇晚。
他跟著蘇晚坐進車裏。
來到定好的包間,剛坐下沒有一會兒,安諾雷先生就帶著他的秘書和另外兩位員工來了飯局。看樣子,他是一位很守信的人。
意料之中,安諾雷一坐下,就先跟蘇晚談起了合作的事情,蘇晚立馬讓唐靖把合作案拿出來,給對方看。安諾雷看完後,對這個合作案十分滿意,當即就簽下了合同。
其實到最後,蘇晚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滿意,還是隻是因為林南風的救命之恩兌現承諾而已。
簽完字,收起合同,安諾雷的神情立馬轉變。
從嚴肅的他,立即變得溫文儒雅,就像是真的跟朋友聚會一般的談笑風生。
他說的話,多數蘇晚其實都知道一些,但卻無法像他一樣了解。看得出安諾雷很喜歡各種極限運動,蘇晚想,如果她的腿沒有廢掉,她跟安諾雷大概真的是有很多共同話題。
雖然她接受了自己不能再做任何運動的事實,但是在其他方麵,她還是下意識的回避,比如她曾經最喜歡的花滑,比如她以前也愛的極限跑酷,她都會自動地忽略並且避開所有的相關。
很快點的菜就上了上來,幾人舉杯慶祝合作,之後又以其他的理由喝了幾次。算下來蘇晚大概喝了兩杯酒了。
所以在安諾雷助理給蘇晚倒酒的時候,唐靖立馬拿走酒杯,望著對方尷尬的神情,他微微有些臉紅地說:“不好意思,蘇姐的身體不適合喝太多的酒。”
安諾雷見到自己助理停滯在空中的手,似乎有些不悅地蹙起了眉頭。
雖然唐靖很少出現在酒局裏,但察言觀色他還是很明白的,立即問到,“對不起,我知道可能掃了大家的興致。蘇姐的酒,我替可以嗎?”
見狀,安諾雷似乎又滿意地舒展開了他剛才微微皺起的眉頭。
助理看見安諾雷的反應,立馬嫣然一笑,問到,“唐助理,代一喝三,可行?”
唐靖一聽,臉色微微一白,沉默兩秒後,仿佛有種壯士赴死的堅決,“行!”
可能是從來沒有在酒局上見過這麼實誠的小夥子,安諾雷看著他神情的那一刻,都抑製不住地輕笑了一聲。
唐靖對酒精有輕微的過敏,也是蘇晚基本不帶唐靖去酒桌的原因之一。她看著安諾雷的助理一下子給高腳杯倒滿了杯沿,別說他對酒精過敏,就是正常人的酒量,就這滿滿當當的三杯,一下子也討不了好。
唐靖坐在她旁邊,她能清晰地看到唐靖看著酒從杯底一直浮升杯沿,下顎越繃越緊。
在他端起酒杯的前一秒,蘇晚壓住了他的手,側過頭看向眼裏意味流轉的安諾雷,坦誠到:“安諾雷先生,不好意思。我的助理酒精過敏,所以他不能代我喝酒。如果惹您生氣,我真的很抱歉。他會冒昧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我懷孕了,不宜喝太多酒,他是關心我。我不能為了自己,而讓他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