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畫聽了,隻是輕笑了笑,直視著紅玉的雙眼,帶著某種銳利的嘲諷與憐憫。讓人瞧了不免覺得詭異。
白子蕭自顧自得在一旁坐下了,這眼前的姑娘倒是有幾分趣。紅玉見狀,便替白子蕭倒了杯酒,接著又開口對莫如畫道,“若你願意留下來,日後也是吃香喝辣的,日日伺候的是達官貴人,總比你當個太傅家庶出的二小姐強吧”
“原來你一早就知道我是誰?竟還敢擄我!”莫如畫幽幽地道,“一定是我那母親安排的吧,即便你不說我也猜到了。”嘴角浮出一絲冷意,腦海裏閃過所有蘇裏雪被欺辱過的片斷,恨不得將這蘇府的大夫人碎屍萬段。
“你知道又有何用,反正你逃不出去了,就乖乖在這伺候白公子吧”紅玉將酒給白子蕭盈盈地端了過去,又親手喂他喝下,接著又有手帕將唇邊溢出的酒水擦掉,親熱有致,曖昧無比。
邊說著,撚了一顆梅子幹,放入嘴裏,細細地品嚐著。
“這裏,想必就是匈奴在沁羽的據點吧!”莫如畫緩緩地開口。
聽到這裏,紅玉瞪大了雙眼,差點沒將梅子把核一點吞下,但還是鎮定自若地笑笑,揚眉,開口道:“你這瘋丫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最好給我老實點乖乖的聽話,否則,有你難受的!”
“這樣的幽深之地,確實是作為據點的好地方,更何況誰想也不到是尼姑庵這樣藏汙納垢的地方。訓練有素的風塵女子,往往察言觀色的本領一流,所以很多查探消息的,傳遞消息的,求人辦事的,在秦樓楚館往往能夠水到渠成,你們想要拉攏誰,收買誰,怕是早已得逞”莫如畫冷哼了一口氣,但不得不暗歎古代人的聰明。
雖然史書上沒有記錄過沁羽這個國家,但依據蘇裏雪的記憶判斷此番時期應是匈奴最猖獗的時期。
匈奴野心極強,沁羽也不是小國家,但曆史上沒留名,怕是終會覆滅。
聽到莫如畫的層層分析,不得不在心裏暗歎,確實是個聰明的女子。連紅玉也臉色一變,竟被她想到了,這個女子想必也不簡單,根本不如之前的傳言,隻是一個空有美貌的傻子。
“既然你知道了這些,就別想活著離開這裏,怪隻怪你,太聰明。”紅玉給莫如畫想了殺心,眼神凶惡無比。
“能拿我性命的人還不少,就怕你沒這個本事。”莫如畫淡淡地開口,現在她的身體已經恢複正常,剛才不知道是何原因,突然有一股寒氣在體內亂竄,起初封住任督二脈隻是為了不想它傷了筋脈,沒想到此時寒氣竟與體內的內力凝為一體,竟揮發自如,不再疼痛。
這真是一具特別的身體,到底是何原因?
“別著急,待我問她幾個問題,再處死她也不遲”
白子蕭攔下正欲要向莫如畫動手的紅玉,輕輕地笑了起來,眉毛彎彎地,眼中散發出的笑意融化了唇角處的冰冷。
“姑娘,你是怎麼知道這裏是匈奴在沁羽的據點?”白子蕭慢慢地開口,從容地給自己再倒了一杯子,伸手,邀莫如畫坐下。
莫如畫緩緩坐下,嘴角含著笑,直視著白子蕭的雙眼。
“公子穿著沁羽服飾,而腰間卻佩戴著匈奴的圖騰。要麼你是匈奴派到沁羽的奸細,要麼就是出賣國家的賣國賊。”莫如畫也細細道來,從容不迫,這時竟也自顧自地地坐下,給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一點都不像是被擄來的樣子,倒是像來喝茶的,這般氣度,實非尋常女子能比。
紅玉看不慣莫如畫一副如臨大敵卻毫不畏懼的樣子,絲毫沒有將她放在眼底。冷哼了一聲,倒也沒開口。
“那姑娘你覺得在下是奸細,還是賣國?”白子蕭越發覺得眼前這個女子有意思,此時竟大笑起來。
“自然兩者都不是。”莫如畫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黑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狡黠。
“哦?那你認為是如何?”白子蕭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盯著莫如畫的雙眸,平靜如水的雙眼裏望不到底,猜不出她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