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裏雪聽到這裏,頓時間怒氣上升。一個小小的奴婢也敢欺負她身邊的人。可想這具身體的主人之前是受了多少委屈,如此,她便要一一討回。
“不用怕,今後會有小姐為你做主。”
聽到蘇裏雪平靜的話語,明珠忽然就不害怕了。在她四周都散發著淡淡的自信的光芒。隻是一個平靜眼神,一句尋常的話語。就讓她相信,小姐是真的能保護自己,保護她的。
明珠立即點點頭。
蘇裏雪眼角餘光掃了一眼明珠,這個小丫頭這些年被欺詐怕了,那是不由自主生出的恐懼。
皇宮。
太極殿內。殿內的金漆雕龍寶座上,坐著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玄齡帝此時正眯著眼,聚精會神地聽著。
“父皇,匈奴的那些人賊人兒臣都已經親自審問過了,他們全都招了。匈奴大敗給我軍,如今匈奴在沁羽的賊窩亦被我們搗翻。現在他們的一舉一動皆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說話的人正是羽墨言,當今的三皇子,亦是最受陛下寵愛的兒子。
麵容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與那晚在尼姑庵的“白公子”大有區別。
“做得好!言兒果然是聰明的,不僅擊退了匈奴,另他們遷出了遼寧一帶,如今又將匈奴在沁羽的據點全給清了,此番真是應該好好地慶賀一下。”
玄齡帝臉上帶著笑,興致勃勃地開口。一身明黃的龍袍加身,雙目炯炯有神,雖年過四十卻未顯老態。
“除了這個尼姑庵,怕是城內所有的青樓都應該徹查一番了。”羽墨言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倒是那個女人提醒了她。青樓這種地方,最適合做據點不過了。
“說的對,這件事你就交給下麵的人去辦吧,我聽徐將(沁羽的大將軍)說起,你打仗時受了傷,此時可好些了?”玄齡帝眼中盡是擔憂。
“回父皇,已經沒有大礙了,若是無事,兒臣先退下了!”
“你去吧!”
近年來,玄齡帝與羽墨言的父子的關係雖緩和了些,但仍是因為羽墨言母妃的去世,他一直耿耿於懷,怪自己的父皇沒有保護好母妃,讓她在這後庭之中遭小人所害。那一年,羽墨言才八歲,一個八歲的孩子沒有了母親,玄齡帝將他過繼給當今的傅惠妃,傅惠妃膝下無子,對羽墨言也算是好,玄齡帝這才感到一些慰藉。其實,他已有意將羽墨言立為太子。
隻是皇長子羽墨承的母妃唐淑妃,有唐大將軍及其它名門將士的支持,玄齡帝感到有著莫大的壓力,太子之位一直懸著。朝堂上欣起了一場風,於是玄齡帝偏愛誰一些,這場風就往哪兒刮。
而羽墨言,對帝位無心。他不希望自己將來的兒子,重蹈自己命運。如今,他隻想找到兒時遇見過的那個她。除了她,別無他求!
八歲的那年,母妃去世,他逃出宮去,迷了路,結果在一顆丁香樹下睡著了,醒來之時,身旁有一位可愛的女孩,她在認真地幫他擦著眼淚。並一直安慰他,叫他不要哭。
可是他的小丁香,轉眼間就不見了,羽墨言甚至懷疑,這難道隻是他做過的一場夢?
他隻記得,那個小女孩的臂彎上,有一顆白色的丁香胎記。
眾裏尋她,尋尋覓覓了十多年,始終不見蹤影。
接下來的三天,蘇裏雪都按兵不動。隻有大夫人假意來探望過兩遍,她總歸是當家主母,自然是要做做樣子。但都被蘇裏雪拒之門外了,如今她需要的是好好休養,等有了力氣再跟那群賤女人鬥。
這十五年來,蘇裏雪所受的折磨,跪祠堂、打手心、夾手指、挨鞭子……多如此類不勝枚舉。
她全身除了一張臉和一雙手是好的外,傷痕累累,幾乎沒有一處好地方。幸好前世的她是一名特工,懂醫術又會武功。命明珠偷偷買來草藥,自己調養,將草藥敷在身上的傷口上,漸漸地好了很多。另蘇裏雪驚喜的是,她的內力還在,加上運功療傷,現在傷口也幾乎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