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是清陽王羽墨言前往幽州的日子,除了他自己的戰隊與親信外,便是攜著筱雅郡主一同離去。平南王與王妃雖有不舍,但自己的女兒鍾情於三殿下多年,於此也算是個不錯的結局了。
而清河王現在沒有兵力在手,亦不足畏懼。羽墨承自然是不擔心他與羽墨言聯手,但現下,沁羽的兵力分別有兩支,一支是握在羽墨承的手中,是從唐老將軍那裏收回的兵力,現在他已派了自己的親信韓郭到邊蜀之地駐首,帶去一半的兵力,剩下的留守京都。另一支兵力,則是在徐將手中。
而徐將因他兒子徐智淵與唐雨希的婚事不能成,有遷怒於當時還是唐淑妃的太後,本唐太後是想借聯姻一事拉攏徐將,但後麵因蘇裏雪等人力阻而沒有成功。
如今,徐將看似站在羽墨言那邊,但終也沒有明顯的動向。羽墨承已作好籌劃,已經開始囤建與鞏固自己的勢力,提拔忠心於他的人。而以他目前的能力,暫時還不能與羽墨言撕開臉麵對抗,二者都互懷心思,韜光養晦。
清陽王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從皇宮出發,隨行有五十多人,除將士外還有一些服侍的丫鬟。隊伍中有二十多箱錦帛與珠寶,部分是筱雅郡主的嫁妝,一部分則是陛下賞賜下來的銀兩。
而唐太後賞賜的五名家人子,則是三日後再另行出發。
敬德宮。
蘇裏雪與陸無雙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有著近日蘇裏雪的照顧與藥物調理,陸無雙的身子總算是好了很多,胎像也漸漸穩固下來。
自陸無雙被禁足那日起,她便再也沒有見過羽墨承,而羽墨承也不曾過來看過她。其實這樣也很好,若不是因為禁足,她哪裏可能有這樣幽靜的養胎之處,若是羽墨承對她關懷備至,恐怕早已遭人暗算。
上次安胎藥被下毒一事後,已是萬分小心。幸好身邊的宮人也都盡心伺候,總算沒有紕漏。
二人在聊天,雖笑意不斷,但總感覺蘇裏雪力不從心的模樣,且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從前未見過她如此,倒是近日,臉上總有一絲愁容。
“清陽王這一日便是要離宮了,本宮現在在禁足,不能夠隨意走動,就請你代我去送上一點東西吧。”陸無雙試探著開口,觀察著蘇裏雪麵上的表情。
隻見蘇裏雪毫不在意的坦然一笑,“無雙,你還是叫菊青去送吧,你這不忙著陪你聊天解悶呢嗎?”
“你真的不想見他最後一麵嗎,哪怕是今生的最後一次相見?”陸無雙輕聲問,語氣裏有數不盡的輕歎與哀愁。
“不必了,早已是背道而馳,何必徒惹不快。倒不如相忘與江湖。”蘇裏雪雖十分想去見他一麵。
但,見又如何,不見又如何。所有的事情都不可改變,他心中已有一人,她不可能占據他心中最重要的位置。而他如今是高高在上的清陽王,他的身側站在他的王妃,一切都那麼合情合理。而她,不過是局外人罷了。
“好一句相忘於江湖,但願你不後悔。”蘇無雙也不好再勸些什麼,她十分了解蘇裏雪的脾性,多說無益,唯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罷了。
敬德宮外聽到一些腳步聲,有小宮女喊道,“清陽王的隊伍要出發了,我們快去瞧瞧…………”
羽墨承站在皇宮的城牆之上,看著浩壯的隊伍慢慢離去,心中是舒了一口氣,與此同時,與多一分緊張。羽墨言的離開,則代表蘇裏雪與他不再有交集,那他自然有更多的時間來與蘇裏雪相處,從而贏得她的心。但羽墨言此次一去,便已料到他終有一天會回來的,皇位之爭,隻要他未死,就不會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