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從王妃殿中回來時已經順道去請了一直為蘇裏雪安胎的楊大夫,楊大夫自知王爺對這個側妃的重禮,所以便帶上藥箱急忙過來了。
此時羽墨言已經將蘇裏雪抱進了寢宮,放置於軟床之上。蘇裏雪似是睡了過去,羽墨言一臉的著急,握著她柔弱無骨的小手,心中隻有不安與自責。
楊大夫把過脈,向羽墨言回道:“孔側妃是長久勞累所致,好生休養幾日便沒事,奴才給側妃開幾劑安胎藥,隻需按照服下,情況就會有好轉了。”
羽墨言沉著臉,眸隻盯著蘇裏雪看,道:“腹中的胎兒可還好?”
“回…………回王爺的話,胎兒無礙,隻是母體有些體弱,切勿勞累,否則就會有所影響。”
“退下吧。”羽墨言擺手。
秋境上前道,“王爺,我給主子去熬些粥吧,主子近日吃不下,也睡不安,今日起晚了些,沒有用過早膳呢。”
羽墨言點頭,示意她也退下。
此時,蘇裏雪慢慢蘇醒過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郎的臉,而表情卻是一臉的黑線,氣氛莫名緊張起來,初七安靜站在一旁沒敢出聲。
羽墨言嘴角凝著不明的笑意,道:“她讓你跪你就跪?你大可違抗就是,何苦為難自己。”
蘇裏雪黯然,怔在那裏一動不動,半晌才怔怔落下淚來,慘白的臉色倒比剛才正常了許多,她慢慢道:“這一次可以違抗,可下次呢?我人在王府,身不由已。唯有隱忍才能保護好自己。”
羽墨言的眼底劃過一絲疼惜,撫上她額頭的發,“你是怪本王沒有好好保護你們母子麼?”
“不敢,王妃是王爺的正室,我隻是妾,王妃教訓一下嬪妾也是應該的。”蘇裏雪別過臉去,慪氣地說著這些話。
羽墨言炯炯的眼神逼視著她的眼睛,過了片刻,才揚起淡淡一抹笑,“雪兒,你可是在吃醋?”
“王爺,妾身的名字是孔沁瞳。”蘇裏雪冷然一笑,這個名字如鋸刮過心髒,帶來淡淡的痛楚。
“這裏沒有外人。”羽墨言接道,將被子拉得緊了些,生怕蘇裏雪凍著。
“隔牆有耳,若是讓別人知道了我的真實真份,恐怕不僅是王府的人,就連王爺身邊的人也不會放過我的。王爺不俱,可我怕。”蘇裏雪心頭猛然一緊,幽幽說出這翻話。
羽墨言沉吟了一會,不疾不徐的說,“你先養好身子吧。”順勢拉過蘇裏雪的手,探上她的脈搏,臉色一變。
“你的脈象怎會如此?”羽墨言疑惑道,她的脈象混亂,感受不到一點內力的氣息。
蘇裏雪抽回了手,淡淡道:“無事,王爺答應過我永不相問。”
“你若不願說,那本王便不問吧。”羽墨言蹙眉,麵色略有不悅。
秋境端入剛熬好的清粥,羽墨言奪了去,並命所有人退下,他要親自喂蘇裏雪食用。
二人就這樣沉默著,蘇裏雪也順從,乖乖地吃下他喂過來的粥,他手法熟練,竟沒掉下一粒粥米。
兩個人明明互相猜忌著,互相懷疑著,卻還要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樣。蘇裏雪每每看見他用深情的眼神望著她的樣子,就會想起那一夜他喊著別的女子名字時情景。
心中是何感受,悱惻,徘徊,難受…………連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