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靜看著蘇裏雪眼眸中的那一絲慌亂,得意地笑了笑。道:“你真的想知道嗎?”
蘇裏雪隻輕輕點了點頭,雖然內心告訴自己,不管是什麼秘密都不再重要,因為這輩子,她已下定決心要與羽墨言一起共同走下去,但心中有另一個聲音,充滿著好奇,又帶著害怕,促使她想知道這個所謂的“秘密”。
“言哥哥在小時候曾遇到過一個小女孩,因在丁香樹下結識,所以他叫她小丁香,而她的手臂上,也有著與你一樣的胎記。否則,你以為他為何會接近你,對你好,真的是因為你有絕色的容貌嗎?不,你隻是替身罷了。言哥哥苦尋那個女孩十多年一直都沒有消息,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你,他隻是把你當成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的丁香罷了!”衛靜說著這一切,雖是別人的故事,自己卻痛徹心扉。
若不是有這個女孩的存在,若不是因為她先一步遇見,又給了言哥哥不一樣的童年,也許,也許她還有機會走近言哥哥的心。但因為她,自己才會敗得這麼慘。
小丁香…………丁香…………蘇裏雪口中在喃呢著這個名字,她的臉色已經慘白一片,腦中一片空白。因為她永遠也無法忘記那一夜,與她同床共枕後的男人在夢中熱烈地喊著其他女子的名字,正是這個丁香。
這兩個字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劍,狠狠地刺進了她的胸膛,刺得她鮮血直流,如心被人掏出來一般。這兩個無聲的字眼就像黑暗中的一隻手,緊緊地扼住她的喉嚨,她說不出話,隻覺得難受。
“這都是你編出來騙我的對嗎?”蘇裏雪眸中已是含淚,腳下一軟無力地坐倒在身後的椅上。心中已亂成一片,難道衛靜說的都是真的嗎?
難道當初羽墨言費盡心思地接近她,討好她,喜歡她,為了得她皆是因為臂上的這個胎記嗎?蘇裏雪看著擼起的袖管,那一朵淺紫的丁香似在發出淡淡的幽香,那般的耀眼,美麗。
這個她從小就帶在身上的胎記,從來沒有想過竟因為它,才有了後來與羽墨言發生磕磕碰碰,曲曲折折。成了因它,輸也因它!
羽墨言不過是將她當成是苦苦追尋不到的佳人,隻因自己與那丁香有著共同的地方,所以她毫無疑問,是丁香的替身麼?雖從不認為羽墨言愛的是自己絕色的容貌,又或者是旁的東西,但這世間任何一個女人恐怕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吧!
與自己纏綿相愛,共同經曆一切,共同生活了七年的男人,到頭來,竟發現自己在他心中什麼都不是,又或者,他愛的人根本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在自己身上看到了別的女人的影子。
丁香二字就像惡夢一般,曾經不停地出現在她的腦海裏,夢中。可是後來蘇裏雪已經漸漸淡忘,如同又被重提,就像是已經結了疤的傷口再次發作,傷口被血淋淋地撕開,藥石無效。
是自己太傻,也許早該相問,可她卻選擇了信任。也許愛是卑微的,卑微到塵埃裏直至開出花來。可如今看來,這一份卑微的愛真的是蠢到了極致!
衛靜看到她的反應隻覺得心中痛快,仰天長笑,笑笑之後又哭了。因為自己也同樣可憐啊,何必笑別人,嗬嗬。
蘇裏雪的目光空洞,心中亂成了一團,腦海裏不斷地閃過那兩個字,不斷地重複著那夜羽墨言在月光照耀的床邊深情喊著旁人的場景,還有安筱雅死前那般慘烈的笑容,還有衛靜嘲諷的語句,每一幕都深深地刺痛著她的心。
但她仍是搖頭,不願相信。
一定要找他去問個明白,對,也許他有苦衷,也許這件事有什麼誤會。蘇裏雪仍是在心中這樣安慰著自己,欺騙著自己……
“你若覺得我騙你,那你盡管不信也罷。”衛靜說完,便不再理她。
衛靜使了使力氣,勉強地從地上站起,如一朵開在風中即將凋零的花,搖搖欲墜。端起案桌上擺放著的毒酒,露出一絲絕美的笑容,她抬頭望了望天……
陽光透著窗篩子寥寥灑下,這是秋,美麗的秋,而她既將離開這個世界。本還抱著求生的心,可如此看來,不必了。她找不到堅強活下去的理由,然而死去,或許是最好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