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1 / 2)

路老板咳得著急,索性拉著春姨,可勁喊自己肚子餓的要命,打發她下廚做飯去了。而我話堵著嘴邊,隻想問這都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我睡過去一年半載了?

“孩子躺著,你還虛,你被人下了點毒,那毒有點迷,還不能反抗,不能著急,著急用力反倒讓自己更加虛弱,要是硬用力,氣血就會上湧。毒就一直不散,還會有內傷。”路老板跟我解釋著,麵帶囧色。而我真的不明白,誰會給我下毒。

“這一行,是不是遇到性格剛烈的女子,想強留你做金龜婿?”路老板忍著笑,看著我。我還沒有回答,成義就拿起一把椅子摔砸在地上並且大吼起來:“這個不本分的女人,我爹救她她就是這麼對我們滿家的!!”

路老板上前按住成義,皺著眉頭道:“小子火氣不要這麼大,我就是逗逗小兄弟,如果真成了事,毒倒自然解了,小心火氣燒錯了人。”

成義看起來還是怒火難平,我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反而又很納悶。如果嫂子下的毒,為什麼呢?既沒有留我,也沒有。。。我隻想起似乎嫂子倒在我懷裏了,然後我就回自己的屋子看書了。玉牌!我自己隨身的玉牌!

“路元寶,你的客人,這椅子,你來辦。”春姨一點聲息也沒有的就出現在門口,接著讓路老板,應該叫路叔叔了,叫路叔叔和成義拿起椅子,然後哄他們下了樓。

“脫衣服!”春姨看我呆若木雞,吼了起來,“自己脫還是讓我脫?!老娘現在一把囫圇椅子都沒了!”我趕緊把外套褪了,靠牆對著她。春姨直接上前拉著我的胳膊一個拖曳一個順推,我上身就光了,然後讓我給她挪點位置,我汗如雨下。。。

“還知道害怕?怕還喝別人的毒藥!老娘不把你的毒逼出來,天一亮收店的人就到了。你就得到馬車上脫,沒遮擋的馬車,你願意你春姨我也不幹!”

我這顆顛沛流離的心,忐忑著,激蕩於石室外的祁豐山外的世界,一步步走出來,看到了渴望的一切,第一次領會到的風催雨急,冰雹帶雪的溫柔,竟讓我豁然開朗的享受著。

隻是,我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渺小,本來以為一山一家人一水一世界,可不知我眼中的山水不過世界之樹上的一片樹葉罷了。

春姨用的銀針,叫九環針,每9針打通一處淤血。像極了當年齊叔身上的毒針,還說齊白鬼那點小伎倆她早看在眼睛裏,路叔也從來沒有斷過和江湖人的往來。看得出來春姨的眼睛在說:母老虎也有母老虎的驕傲。

成義說,他這一輩子都會粘著我了,除非有一天他也能捂著我的嘴巴就把我變成一捧土。不過在這之前他要先回家看看嫂子和孩子,而我決定不跟他同去。聽春姨話裏的意思,我可以跟他們回到肅馬城。但我要先回到軍營,拿回玉牌,完成大嫂所托之事,然後回去親自問大嫂,為什麼要拿走我的玉牌。我向成義發誓,我看到的大嫂絕對是很本分的在帶著孩子。其實這也更是我的希望。 於是我們約定春時第60日正午在六壩驛客棧會麵。

我並不通這邊的曆法,齊叔答應等我複明教我學看天象知天時,可惜還沒兌現。所以是連夜學會的中廷曆法:一年分4時春夏秋冬,每時不多不少100次日落。現在是春時刻中,第50天。每個城市的廣場和驛站,都有日焚香,每天日出都有司時擊鍾報時並燃香,4香一個日夜,每柱香3節,每節一個時辰。而家用的四時曆隨處市集都可買到。

這次中毒之後,我開始習慣躺著睡覺了,這一種融入感,讓我內心多了許多安然。耳邊的鼾聲再次響起,成義哥還把我一個勁的向內牆擠著,其實他比我艱難。我活在許多的朦朧中,傷心是神秘的,並且在發現著快樂。而他的痛就放在那裏,還一天天加深著。隻願滿家老先生的消失,不要是一次親人間的訣別。

天色啟蒙,我還是想悄悄離開,也沒有什麼可以拿的東西,孑然一身。回頭看著依然熟睡的成義,心中還是有些愧疚,他到現在還都不知道自己中了寒毒。

摸到樓下,門向內還有大鎖,隻好回樓上,開窗戶下去。

“小偷小摸的就想走,不管你兄弟了?輕手輕腳的,我當是哪路的賊呢!”春姨坐在房頂上看著我,雖然嚇了我一跳,但是這次卻是壓低了嗓子說話。

“春姨,我得去趟東邊,齊,哦不,是我爹給我留下的東西,我落在那裏了,我得拿回來.”

“東邊打仗呢,你不要小命了?你沒見昨個那陣仗,還有在這吃飯的幾個北方人,一個一個可不像之前的那群窩囊廢。老娘扭來扭去,沒人瞅一眼,他們兩句話沒開呢,就要打起來,一巴掌碎我一張榆木桌子。後來進來一個戴鬥笠還包著麵具的,往裏麵掃了一眼,所有人都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