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在中廷都外集結,但是沒有看到從東南望和肅馬城來的援兵。中廷各門緊閉,一直到夜幕降臨。胡鷗鷗的假身忽然間灰飛煙滅了。我感覺到大事不妙。耳邊傳來沙啞的呼救聲:“界南關,地牢!”軍隊開始不受控製攻城了,那些兵士被裏麵湧出的大量石兵轉瞬擊潰,但是血肉卻纏縛在石兵身上,石兵變成有血肉的石兵,眼睛都開始有了光芒,轉而不受內城的指揮向裏反攻。這明顯是烏海對殺了他的陳景平的瘋狂反撲。我又聽到那急切的呼救聲,忙回頭準備趕往界南關。
“齊叔!”“齊兄弟!”我回頭居然看到了騎馬趕來的滿成義和小墩子。他們說是肅奉特意叫他們來幫我的,肅奉在守衛肅馬城,那邊的西海國軍隊已經被烏溕國的從地下鑽出來的軍隊擊潰,他在死守。我想回去救肅馬城,但是滿成義說肅奉千萬交代,一定要保證西海國的統領不死,不然一切都完了。
西海國的統領,一定就是胡鷗鷗,可是她在哪裏呢。耳畔再次傳來那沙啞的聲音:“快來救我,我是西海國的王後!”我忽然醒悟,胡鷗鷗本應該就在界南關的地牢,在控製烏海的頭顱啊!我告訴成義和小墩子配合那些長著眼睛的石兵打下中廷都,能堅持就堅持,我要去救更重要的人。
雲中放鶴,我轉眼就到達了黑雲籠罩的界南關。我遁形快速下到地牢,胡鷗鷗叫我穿過牆壁,先殺死正在獻祭她肉身的紗斷海。我穿過一道牆壁,到達地牢密室。看到紗斷海正在引導黑暗的火焰侵蝕一個頭發盡白的老婆婆。這老婆婆才是胡鷗鷗的真身,真是不想西海國的王後居然這麼老了。胡鷗鷗讓我趕緊下手,紗斷海引導息生冥火的時候是顧不上身邊的人的。而她的靈魂在另一處不能鬆懈的控製烏海,不能對抗紗斷海。這殺人,可怎麼殺,我還在遲疑著。胡鷗鷗很鎮定的跟我說:“我神息早就隨著那一抹靈粉藏在你心中,我不光是西海國的王後,我還是雨龍舊國的國師,我躲了紗斷海近百年,易身玄冰島,後又轉身份做西海國的王後,和我夫君統一西洲大陸西部。但是我西海國王被紗斷海殺死不說,他又扶植自己的徒弟在中廷國某圖整個西洲大陸。我回生術如果熄滅在紗斷海手中,就沒有人可以製得住他,烏海意誌消亡,活石兵一死,你在中廷奮戰的兄弟也轉瞬會被陳景平殺死。你師尊也就白白苦心和我經營一遭了。你所有的親人很快的就不複存在了。”我大吼一聲,為什麼我總是最後一個知道,然後把匕首捅進了紗斷海的心髒,那子母匕首轉而就會把那顆黑心切成兩半。
獻祭終止了,紗斷海整個眼睛變成黑色,看著我,即使我遁形了他還是在看著我。我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一隻大手包裹著,然後慢慢的緊緊的攥著,似乎取出了我的身體。紗斷海沉沉的說了一聲,用你的心換我的心,我看你還怎麼活。我什麼話也說不出,攤在地上無法動彈。但是我的意誌和感官並沒有消亡,我還沒有死,我還不能死!胡鷗鷗繼續在耳邊說,“不要動,靜靜的等著。保持自己的意誌不要離身,你的夥伴很快就要拿下陳景平了。
我的麵前出現一麵屏障,裏麵出現中廷都戰鬥的畫麵,我在這邊,胡鷗鷗在那邊,看似兩具枯死的身體,眼睛裏燃燒著不滅的光芒。師尊的意誌閃回在我的腦海中,他對成義和小墩子說著話,要他們一鼓作氣殺掉陳景平。我看著滿成義英勇的輪著手中的雙錘,一下砸碎一隻石兵,直接殺向中殿,那裏已經看得見掌著棋盤的陳景平。我心中滿是擔心,我覺得他並非隻有一點點傀儡術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