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人生若隻如初見,該多好03(1 / 3)

第七章人生若隻如初見,該多好03

秦子陽淡淡地應了一句,然後舉起杯與他碰了一下。旁邊立刻有人順著這個茬往下說,盡是些好聽話,可是這些人當中我清晰地記得甚至有幾個在秦子陽失勢的時候曾冷嘲熱諷地說他就是靠著家族起來的,沒了家裏的庇護什麼都不是,還傲什麼傲,如今竟然笑著說恭喜,這形勢看著著實有趣,我實在看不明白這樣一桌子人坐在一起吃飯圖個什麼勁兒。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秦子陽又回來了,不論他懷著什麼樣的心態,他又回到了這裏。

但這一切都已與我無關。我幹脆站起身,不想繼續待在這兒受這份罪。

“蕭少,真不好意思……”我剛開口,秦子陽低沉沙啞甚是好聽的聲音就幽幽地傳來:“一會兒去雲頂KTV,我請客,誰也不許先走。”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看著我,聲音也不大,卻不容置疑。

或許是他注視我的目光太尖銳,在場的也都不是傻子,大部分長眼睛的都能察覺出這種奇妙的感覺。

“這位小姐是姓蘇吧?看樣子應該比我大,那我就叫你蘇姐吧……”這個女人進來的時候穿著的皮草一看就是今年最流行的,渾身上下貴氣逼人。她那句“比我大”說的時候特意放緩了速度,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說完,她拿起酒瓶給我倒滿酒,“來,咱倆幹一杯。我就喜歡跟豪爽的女人喝酒,特別有感覺,蘇姐一看就很豪爽。”

我本來想要拒絕,卻發現無論如何也拒絕不了,最後隻好一口幹了,但這酒度數太高,喝完之後胃裏火辣辣的,比任何一次都要難受。我急忙跑了出去,手撐在外麵的牆壁上,吐個不停。

看來這身體真是不能喝酒。

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感慨,又一波惡心的感覺傳來。我嘔個不停,似乎整個五髒六腑都糾結到了一起。吐完之後,胃裏現在空空的,那把火燒得更厲害了,整個人都在發虛。真是什麼事都趕到一起來了。

長舒了口氣,我轉過身,就看到秦子陽陰著一張臉站在我身後。

我頓了一下,隨即便好似沒看到他一般上了台階打算進去,卻被他伸出的手臂攔住。

“秦少有何指教?”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冷冷地道。

“這樣有意義嗎?”他問。

“有無意義與你何幹?”

“蘇念錦,不要太過倔強。”

“若真是不倔強那便不是我蘇念錦,若真是不倔強也不會有今天的秦子陽。”我冷笑著說,說完看也沒看他一眼,直接推門走了進去。過了半天秦子陽才進來,身上是濃濃的尼古丁的味道,臉色陰沉得嚇人。

一頓飯吃下來,我覺得如同酷刑,但申秘書顯然很享受,享受這種和各界名流沾上邊的感覺。

“子陽,外麵的空氣可清新?”饒起雲見秦子陽回來了,神色恢複了正常。

雖然誰也看不出我和秦子陽之前有過什麼,但飯桌上卻因為這句問話變得格外的靜。

饒起雲並不在意他的低氣壓,眯著眼,淡淡地問道,但是那嘴角克製不住地微微上揚著,頗有些戲謔的味道。

他冷颼颼地看著饒起雲,全身都散發著一種凜冽的氣息,似乎能結出寒霜。

這天就這樣散了,最後我是和申秘書一起回去的,當然是等申秘書將所有人一個個點頭哈腰給送走才算完事。

第二天到了辦公室,我還沒進去整個人就被圍了起來。

“小蘇啊,你也忒不厚道了,什麼時候和那種人攀上的關係也不跟我說說。”張鬱冉見我進來立刻道。

“就是啊,怪不得平時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呢,你還真是老僧啊。”周楠也插了一句。

“蘇念錦,我就覺得你不一般,果然如此。”就連辦公室平時的隱形人尹竹冰也慢條斯理地附和了一句。

“最關鍵的是蕭少竟然笑著跟你搭話,太匪夷所思了!一定有什麼貓膩。”

“隻是認識而已,沒什麼交情。”我一邊往裏走一邊淡然道。

“我看不像,要真是沒什麼蕭少會讓你過去?那不是別人啊,是蕭少啊。還有饒少看你的次數,在場所有的女人加起來也沒有你的多。”

“就你們一天到晚花癡,不過我和他們真沒啥。”

說完我走到座位上,開始處理一天的報表,任憑他們怎麼過來套我話,我一律做封口狀,連申秘書旁敲側擊了幾次我也始終沒說什麼。

時間久了這事就過去了,再加上在她們看來我和秦子陽他們那夥人真不是一個圈子的,要說有些什麼還真想象不出來,慢慢地也就作罷了。倒是公司最近要和盛耀合作,我們部門選了我和張鬱冉,說是盛耀的意思。

這幾天的日子很平靜,太陽慵懶地從東邊升起,再緩緩地從西邊落下,光芒灑在大地上,炙烤著,讓人覺得暖呼呼的,這樣的日子不知還有多久。我沒那麼傻,秦子陽來這,就算不知是為了什麼,也多多少少跟我有關,他豈是那麼簡單就放棄的人。雖然不知他對我是如何想的,但至少他不會那麼輕易地就放開。

不過無所謂,這些都無所謂,他怎麼想的又與我何幹呢?

頭發披散在身後,偶然吹過來一縷風,弄得它們四處飛揚。

“還有多久到?”

“快了。”

這是我今天接到的第三個來自程姍的電話,電話中隻是說給我介紹一位朋友,是她在法國認識的,頗為意趣相投,這個人對我很有興趣,想要見見。

對我很有興趣?

坦白說這話我很討厭,尤其是“興趣”二字,若說人生當中有什麼字是我最為討厭的,那麼非這兩個字莫屬。

所以盡管幾次電話相催,我卻仍是慢悠悠地過去。

到了那兒,遠遠地就見到程姍所說的那位朋友,很顯眼,頭發盤了起來,戴著兩個大大的、時尚至極的耳環,妝容十分精致,但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卻是她那雙手的指甲,上麵的彩繪若是讓那些喜歡美甲的女人看到,才會知道什麼叫真正的藝術。

她見我來了,一張本顯冷豔的臉倒是笑開了,但怎麼看都不會讓人覺得溫暖,更不用說感到親切了,這個女人似乎不太習慣主動向別人釋放善意。

“蘇小姐真是好氣色。”

“謝謝。”

我一邊坐下一邊看向程姍。

她的臉頰頗紅,神態有些不自然,過了半晌,才緩和過來,撐著笑容為我們彼此引見。

“念錦,這位是鬱小姐,人很有品位,她見了你上次去印度給我帶回來的那個手鐲大為喜歡,直讚你有眼光,說什麼也要讓我把你介紹給她……”

“蘇小姐的眼光的確是高,真是讓我佩服。”她看著我,那眼神似是打量,似是研判,而這句話說得似乎也話裏有話。

“鬱小姐真是謬讚了。隻不過是剛好看到就買了來。我這眼光不行,在這方麵一向不是行家,哪裏稱得上有眼光,嗬嗬。”我幹笑著,盡量讓自己維持住笑意。

她聳了聳肩,兩旁的鎖骨越發明顯,倒真是性感至極。見到她,我突然想到前幾天在雜誌上看到的一篇報道,說是最新統計,女人最性感的三大部位,排行第一的不是胸部,也不是臀部,竟然是香肩,而其中鎖骨尤其給人加分。

“把我剛剛的茶端上來。”她衝著旁邊一直站著的服務生道。

那邊點了頭,很恭謹地離開了。

過了幾分鍾,一件好似玉做的瓷器被端了上來。之後忙有人過來把茶碗擺好,茶則被小心翼翼地從裏麵倒出,到七分滿為止。

“中國的茶葉和法國的葡萄酒在世界上都是很有名氣的。我曾經在法國留學,很喜歡那裏的葡萄酒,不過細細品來,還是更愛咱們國家的茶。不過,中國的茶文化和法國的酒文化雖然各有淵源,但在情趣上卻有著諸多的相似之處。”她一邊說著一邊品著那茶,細細的眉毛陶醉似的緩緩舒展開來。

“品茶的器具因茶葉種類的不同而異:泡綠茶首選玻璃器皿,喝花茶細瓷蓋杯為優,品烏龍茶則宜興紫砂為上。法國人品葡萄酒對杯子的選擇也是大有學問,尤其是在隆重的場合和高檔餐廳,用杯極其講究……”

她慢悠悠地說著,然後忽然看向我,“蘇小姐可知這一杯茶該如何來品?”

“對於這些東西我隻是偶爾嚐嚐,入了口覺得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