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愛的背麵從來都不是恨02(1 / 3)

第八章愛的背麵從來都不是恨02

張檢察官忙衝了出去,衝著走廊大聲喊道:“服務生——服務生——”

“怎麼了?怎麼了?”忙有人跑了過來,手中還端著幾個剛收拾的盤子。

“趕快叫人拿酒精棉和紗布來,對,還有消毒水,快。”

“好的,馬上就來。”說著服務員急忙跑上了樓。這個房間裏的人任誰都知道是一點半點都怠慢不得的,看到現在這樣,幾個服務生也陸續地走了過來,聞風過來的人也有很多,就連一直等在不遠處的申秘書見房間門開了似乎出了什麼事的樣子也靠了過來。

一時之間場麵分外熱鬧,陳局、張局幾個人紛紛圍了過來。

“秦少沒事吧?”

“沒事。”他淡淡地應了一下,似乎這傷並不是在他手上一樣。

有人擠了過來,手中拿著紗布等東西要給他包紮,卻被秦子陽用手勢給攔住了。

轉過身看向我,“麻煩蘇小姐了。”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我身上。

許莫然也看著我,剛剛那淡然的表情如今卻凝重異常。

我盯著那手半晌,像是盯著什麼不一般的東西一樣,凝重而謹慎,良久才抬起眼,歉然道:“抱歉秦少,我沒包紮過,怕是弄不大好,您還是讓這裏專業的人弄會好一些。”

拿著酒精和藥水的女人聽聞這話立刻又走上前一步,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又在秦子陽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不敢輕易有所動作,一時之間僵在那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頗為尷尬。

氣氛再次凝重起來。

“包吧。”

他淡淡的一句話,麵前的女人卻如逢大赦,趕緊上前給他擦了藥水,最後纏上紗布。

我則覺得這裏的氛圍太過凝重,所有的空氣都像是被人抽走了一樣,胸口悶悶的,甚至連呼吸都像是有個東西擋在那兒,呼出一口容易,想要吸進去太困難,最後,我再也不顧眾人帶著些許詫異、些許探究的目光,走了出去。

“我去趟洗手間。”

我借機走了出來,但這一路上仍是覺得芒刺在背,似乎無論到哪裏,那股子窒悶感都如影隨形一般地緊緊跟著我。

最後進了洗手間,剛把水龍頭擰開,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從背後響起。我看向鏡子中的那一抹人影,停下了手頭的動作。

“蘇小姐真是不簡單嗬。”

“鬱小姐原來也來了,剛剛在會場上竟然一直沒看到。”

“我剛下飛機就趕了過來,剛到就聽說子陽手被劃了一道傷口,他讓你給他包紮那一幕我正好在門外看到,當然你拒絕時的情景我也全部收入眼底……”她說到這忽然停住,隻是一動不動地定定地看著我,似乎我臉上有什麼極度吸引她的東西存在。

“看出什麼了嗎,鬱小姐?可有特別吸引你的東西在?”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不若上次一般隻是單純的探究和好奇,這次明顯多出一絲敵意,這股敵意讓我自然而然地築起了堡壘。

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若犯我,我蘇念錦也絕對不會像隻軟綿的小羊羔一樣,在那咩咩叫著,祈求他人的饒恕。我沒有過錯,自然不求旁人的饒恕,那個人不論是誰都一樣。

“就是沒看到有什麼特別的才覺得好奇,你連張梁晴的十分之一都不如,子陽為什麼偏偏就對你另眼相待?蘇小姐,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嗎?”

她雙手環胸,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由於身高上的差異,她做出這個動作時帶著極度的挑釁和蔑視,微微低著頭,眯著眼斜看向我。

“真是抱歉了,鬱小姐,有些東西你窮其一生也未必學得來,死了這條心吧。那些東西是骨子裏生出來的,你探究不出來,自然也學不來,就算真的學了,也隻不過是依樣畫葫蘆,這與東施效顰沒什麼區別,放在鬱小姐身上,豈不是失了身份。”

“蘇念錦。”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叫道,最後卻突然笑了,這笑冷到了極致,“真不愧是把子陽迷得團團轉的人,和那幫小妖精比,你這分量顯然大得多。子陽那麼多的股份都在你那裏,看來用錢來利誘你是沒什麼用的,但不知權力呢?你可知道我爸是誰?我媽是誰?我舅舅是誰?我們鬱家是什麼樣的家族?”

她這番話說得很快,聲音雖不尖銳,但因為氣場和架勢足夠,甚至比尖銳的叫罵還要多生出一股氣勢來。

“你父親是誰我不知道,你母親是誰我更不知,你舅舅是誰包括你們鬱家是怎樣的存在這些與我有關係嗎?鬱小姐,希望你搞清楚,得不到一個男人的心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不要去怪那些女人。女人怪罪女人本就是件悲哀的事,在沒開始時就已經注定是輸家。若真是有能耐,你去找秦子陽啊,最好把他綁在你的床上,讓他對別的女人一眼也不看,眼中就你一個,就知道你的美,就看到你的好,就隻有趴在你身上時他才是個男人,這樣才算是本事不是嗎?”

我每一個字都說得很慢,語氣平緩,不見任何起伏。說完後,我抬起頭,即使身高上有差異,我依然要直視她,畢竟不是我矮得讓人鄙視,而是她高。她高是她的事,卻不會影響我分毫。若不這樣,也許這陣子或者在不久的將來,我就會把自己逼瘋。就像她說的,我蘇念錦橫看豎看連那張梁晴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人和人是不能比的。

不是比不過,而是沒有意義,隻會給自己徒增煩惱與悲哀罷了。

隻可惜就算知道,有些時候這樣的念頭仍舊會見縫插針地冒出來。

她氣得轉過身,冷硬地拋下一句“我們會再見的,蘇念錦”後就不見了身影。

“會再見嗎?”

我看向鏡子裏的自己,最後擰開水龍頭,卻並沒有把水直接撲到臉上,畢竟精心化的妝容不能就這樣毀了。我隻是用手接了一點水輕輕地拍在臉上,尤其是眼睛上,用沁涼的手指稍微暈染了下,感覺精神了很多。我抬起頭,看向鏡子中的自己,不難看,很白,眼睛也不大,五官還算精致,但絕對稱不上傾國傾城,至少外麵那些女人中比我好看的有得是,不能說一抓一大把,但一小把還是有的。

“秦子陽,你當真就是一個劫……”

在臉上打了些粉,塗了點唇彩,氣色看起來好了不少。我勾起唇角,劃開最恰當的弧度,整理了下衣角,把所有的落寞和不快收入眼底,閉上,再睜開。

蘇念錦還是那個蘇念錦。

深吸了口氣,我走出去。

走廊上已經靜了下來,又恢複了這層一直以來的靜穆。畢竟是特別房間所在的樓層,一般能上來的都是些重量級的人物。

我走進包間,大家已經重新坐了下來。不知何時還多了一張大大的圓木桌,上麵擺滿了各色食物,我一眼就看見了幾樣值錢的東西:熊掌、鮑魚,還有許多菜都價值不菲。

還記得以前在學校裏念書的時候,有一天,寢室的老六在那驚呼說:“念錦你過來看看,這一桌子你看到沒,知道要多少錢不?”

我當時手中正拿著吹風筒,用得小心翼翼膽戰心驚的,很怕電壓過高,整個樓層都跳閘,再想到寢室大媽的那張陰森森的臉,便隻迅速地掃了一眼,也沒上心地胡謅了一句:“十萬。”

她立刻驚呼了一聲,“不錯啊,有眼光。我剛讓老二看,她才猜了個幾千,你比她上道多了,一下子就準了,將來沒準也能去感受一下呢。”

“少廢話,到底多少?”我好奇地問。

“就你剛剛說的那個數,還多了些零頭。這照片也不知是誰傳上來的,我的媽呀,一桌子菜要十萬,很多人幾年都掙不到這個數,也不知他們吃到肚子裏的是什麼,是鑽石不成?也不怕噎死。”

這是仇富心理的典型征兆,我沒什麼特別感覺,聽聽就過去了,不過心裏也不禁跟著驚詫了下——一桌子飯菜十萬,當真是奢侈得很。隻是那樣的生活不過是聽聽而已,我從未想過有一天,不,不是有一天,而是經常會麵對這樣的一桌子酒菜。但入了肚子之後,除了最初的虛榮心在作祟的甜美外,雞肉還是雞肉,菜還是菜,大米仍是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