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擎朗那邊對穆楓之死展開調查。
徐悠悠輾轉找到魏自越以前的秘書柯可——雖然叫這樣一個可愛的名字,其實已經四十多歲。她在魏自越移民以前,就辭職在家,做起了家庭主婦。
她約徐悠悠去家裏見麵。一般約陌生人去家裏的女人,對自己的生活狀態都很滿意,不懼怕把最真實的一幕展現給別人看。
柯可的先生也是醫生,今天正好上班去了。從房間裏的巨幅照片看,像是個脾氣很好的人。
徐悠悠開門見山說了經過。
柯可馬上就想起來,“……那個臭小子!我記得!魏醫生人很好,不收錢幫他看病,他倒好,就知道調皮搗蛋!診所裏的桌子凳子,還有魏醫生的醫生服,都被他劃破或者撕爛過……我都不知道這孩子一天想什麼呢!”
“你知道他叫什麼嗎?”
“不知道。他從來沒提過。有一次我想翻他書包,看看裏麵的課本什麼的有沒有名字——你想啊,這孩子來曆不明,我覺得怎麼也應該調查清楚。可惜,當時要不是魏醫生攔住我,我就真翻了。”
“魏醫生為什麼要攔著你?”
“他說,這孩子不想讓我們知道。我們要尊重他。”柯可歎口氣,“我們倒是尊重他了?可他倒好!”
“他是不是攻擊過你?”徐悠悠想了半天,覺得用“打”這個詞實在有些詭異,畢竟柯可當時是個成年人,而對方還是孩子。
柯可亮出手腕的傷疤,有拇指那麼大,“看到沒?這就是那孩子用刀刺的!”
“刀?”
“對,他自己帶著的一個像是用小鐵棍磨尖,平時都藏在褲兜裏,我也是那天第一次看到。”
“你能不能說一說具體情況,當時為什麼他會突然攻擊你?”
“我當時在接電話。是我老公打過來的……”柯可皺著眉頭說,“那孩子——對了,那時候我們都叫他小黑,因為他的臉挺黑的,看起來古靈精怪——那孩子坐在我對麵的沙發上,好像是在看書吧?具體我記不清了,反正我聊電話聊的好好的,他就突然衝了過來,接著就拿出那個刀,刺到我手腕上……”
聽起來完全沒有任何可疑,唯一可疑的這孩子的心理狀況。
“接著怎麼了?”
“接著?接著我就把他推到一邊去,他摔倒在地上。魏醫生聽到聲音跑了出來,看見這情況就叫我趕快處理一下傷口,他說他和小黑談談。”
“後來魏醫生有沒有問過你,或者有沒有告訴你談話的結果?”
“沒結果,小黑斷斷續續來診所一年,還從來沒說過一句話。這次當然也一樣了。不過魏醫生說,他在路上遇到過小黑,他和同學一起放學,有說有笑,也不像是有問題。”
徐悠悠沉默了一會沒說話。
“我們一直猜測小黑仇視心理醫生,可是他對魏醫生好像還是有些害怕,都不敢正麵看他……反正我也搞不清楚,這件事之後沒多久,我就辭職結婚了。”
“你能不能回憶一下,那天,就是小黑刺你那天,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
“任何事都可以,從小黑來到診所,到他刺你,中間發生過什麼。”
“真的沒什麼。我事後也想過,你說我沒招他,沒惹他,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刺我?”柯可說著還是有些憤憤然,過了一會才繼續說,“那天,他和平常一樣,中午一點左右到了診所。當時魏醫生出去吃飯了,我吃過飯就坐在辦公桌旁邊看小說——我們中午有兩個小時休息時間,所以不算偷懶。”
徐悠悠笑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