嶗山派前任掌門的出殯日子終於到了,今天我在胸口別了一朵白花,我不是這老前輩的弟子,所以沒法給他披麻戴孝。
但是縱然如此,我今天也十分難過。在放著已故掌門的靈堂裏,我終於看到了他的六位弟子。
張天師現在排位不高,所以主持出殯的那個人不是他。是一位有些駝背,眼窩深陷的赤發老者。
我一接觸那老者的眼神就知道他修為極高,怕是距離神眼之境都相差無幾了。看著張天師在他身後恭恭敬敬的樣子,我心裏一下子就樂開了花。
可是一接觸到王天師的遺照,我就難過不已。這幾個弟子的排位,自然也就看出了他們在門中的地位。
赤發老者在第一個,在他身後是一個白發瘦高老者,之後才是張天師,張天師之後是一位光頭老者,然後是李天師,大胡子排在最後。一行人哭送王天師歸西,那場麵比驛馬山衝虛道長出殯時不知壯觀了多少倍。
我並沒跟著去看王天師的入土,而是一個人坐在嶗山派內的石椅上發著呆。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小道士竟然也來了嶗山派。
他一見我,立刻跑上前來。“大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聞此,微微一笑道:“我都來三天了,對了,你怎麼來這裏了?”
小道士不好意思一笑道:“我是代表驛馬山來的,你也知道,我那陸師兄已經被逐出師門,所以門派一有什麼大事就讓我出麵。”
我聽此,輕哦了一聲,接著讓他湊近,小聲的道:“你多待幾天,到時會有好戲看。”
接下來我,我將張天師跟我的對話全部告訴了小道士,小道士聽後,頓時氣憤的道:“這老家夥,害死了自己的師傅,還妄想當這掌門之位。跟我那陸師兄真是一路貨色。”
“是啊,人性如此。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免不了的。”
我們兄弟這邊閑聊,那其他各門各派的代表也在小聲的交談。看來他們都是等著參加這嶗山派的新任掌門慶典的。
幾個小時後,大胡子跟著門內眾人回到了道觀中。他此刻仍舊沒有從師傅仙逝的悲傷中走出來。
他抬頭看見我和小道士後,隨即走了過來。“馬成,你也來了!我沒有招待你,你可別生氣。”
小道士聽此,隨即言道:“胡子哥,你別這麼說。令師駕鶴西去,我知道你心中難過。節哀順變吧!”
大胡子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帶著我們走進了大殿。
在大殿之中,那位赤發老者站在最上端。
他此刻雙手持杖,環顧眾人後,高聲言道:“今日乃家師出殯之日,各門道友能夠來此共送他老人家入土為安。我在此代表嶗山派謝謝大家。我嶗山派已有千年曆史,雖不及武當、峨眉、茅山各派弟子眾多,但也屬大門大派。國不可一日無君,門不可一日無主。所以,三日後,就是我嶗山派的掌門繼任之日。各位道友既然來此,那就請多待三日,到時見證我嶗山派新任掌門掌教。多謝各位了!”
他話如此一說,眾人立刻答應下來。嶗山派已經備好了齋飯,所以我們數十人呼啦啦的都湧進了飯堂。
來訪的門派很多,各樣的人都有。就連武當山、峨眉山以及茅山派、昆侖派都有弟子前來,足見這嶗山派的威名遠播。
我跟小道士坐在一個桌上,迅速的吃著齋飯。而大胡子則跟著他們的幾個師兄弟進了後殿,看來是要商討這掌門人選的。
我們吃完後,就回到了我的房間。靜等著大胡子回來告知情形。誰成想,大胡子還沒等來,卻等來了張天師。
他一到門外,立刻高聲道:“文老弟,你在嗎?”
我聽此,向小道士輕笑了一聲,然後開口應道:“老哥哥,我在裏麵。有什麼事嗎?”
“文老弟,還請出來一敘。老哥哥有事要告訴你!”
我一聽,自然知道他來是想說關於掌門選拔一事,所以向小道士使了一個眼色便推門走了出去。
張天師在前麵帶路,我們很快就來到了嶗山的後山。
這裏沒有旁人,張天師立刻開口急聲道:“文老弟,三日後已經確定要擺擂了。我就知道那幾個老東西回來不會讓順利繼承掌門之位,終於還是到了這一步。文老弟,既然你已經答應助我出擂。那老哥哥自然也就把你當成自己人。實不相瞞,以你現在的修為想勝過我的師兄弟還有點困難。所以,這三天時間,我決定傳授你本門嶗山劍訣的破解之法。但修煉一道不能速成,你能學到多少就靠你自己了。不知道你可願意啊?”
我一聽,心裏這個樂啊,天下還有這麼好的事,白白傳授我嶗山劍訣,我豈有不學之理?我又不傻,這樣的好事,我肯定不會拒絕啊。但是我得矜持一點,不然顯得我很想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