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先知
一塵不染的客廳裏,白芨盯著秦菜所站的位置看了半天,突然輕笑了一聲:“有趣。”
秦菜自然是一點也不覺得有趣,白芨扣好衣服,步步靠近,她隻能慢慢後退,心像是掉進了油鍋裏——又忘了問,作夢的時候到底怎麼醒啊!
“怎麼了?”李玉山的老婆這時候也出了臥室,隻穿了一件半透明的真絲睡裙,裙子實在太短,行走間可見其下的真空地帶。
這時候她自然也發現了白芨神色不對,頓時緊張起來:“莫不是那老鬼?”
白芨似笑非笑:“是個小鬼。”
秦菜也顧不得了——這個時候不知道能不能穿過玻璃。她一個轉身往窗外一躍,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股吸引力,秦菜似乎沒有重量,輕飄飄地就被吸進了一個黑色的空間裏。
外麵李玉山的老婆還驚魂未定:“你……一定要走嗎,我有點怕。”
她挽著白芨的胳膊,整個人都膩在他身上,這次是真心實意想讓他陪著過夜的:“死鬼,天亮再走吧,你想怎麼樣……人家都依你。”
白芨卻不著痕跡地推開她:“我們的交易已經結束了,陪你過夜也是要收費的,我的價碼你知道,因為是散工,按小時計。”
女人惱羞成怒,用力地推了他一下,他穩如泰山,卻是又低笑了一聲。
女人要留一個男人,隻要這個男人不是自己的丈夫,一般都很容易。白芨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將手中的黃符折好,順手插進襯衣胸前的口袋裏。秦菜就比較倒黴了——聽了一晚上的活春宮。
第二天早上,白芨又和那女人胡來了一通,到九點多才驅車回家。他的住處比白河豪華得多,一套一百二十坪的房子,光電視就有半張牆壁那麼大,還跟紙一樣薄。
他把秦菜從符裏放出來,秦菜哪裏見過三開門的冰箱、全自動的洗衣機?她瞪著眼睛左看右看,突然也起了好奇心:“師父說身入玄門,自領一缺,貧夭孤,你難道是孤命?”
白芨靠在沙發上,開了一聽啤酒,聞言他看了秦菜一眼:“孤又如何?總比夜宿涼亭光彩吧?”
秦菜深以為然:“其實有時候我也寧願選孤,太窮的日子難過。不管好賴,吃肉總比吃白菜蘿卜強吧?”
白芨似乎笑了一下,隨手扔了罐啤酒給她。
秦菜伸手一接,碑酒砰地一聲穿過她的手落在地上。她俯身去撿,半點也沒摸起來。白芨就冷眼看她弓著身子撿碑酒罐,突然他目光一凝。
秦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擰在手裏,他盯著秦菜額頭細看,冷不丁伸了五個手指頭在秦菜眼前晃:“這是幾?”
秦菜沒好氣:“五啊,你不識數嗎?”
白芨臉上的笑意全都不見了,他重新將秦菜封進符裏,秦菜可不顧他是白河的兄弟了,一直破口大罵。白芨拍拍困住她的黃符:“貴重的東西,自然要保護起來。不必操心,白河必高價來贖。”
暈,秦菜一屁股坐下來——師父全身上下才二十幾塊錢,等他來贖,贖金超過三十塊你就可以撕票了吧……
天色漸漸亮了。白河越來越覺得不對——秦菜一直沒醒。他叫了幾聲沒反應,忙伸手去摸秦菜右手中指。
大凡陰性病症,診法不外乎幾種。有神通的先生如秦菜、白河這種,隻要上心就能夢見症結所在。而一般的診陰之法,有的是聽病人講敘病情之後,細觀病人舉止,特別是眼睛。如病人眼神閃爍、飄忽,則可能與陰性信息有關。
二是摸脈。摸脈是個技術活,各家的手法略有不同,但大多數會捏病人中指。按男左女右判斷是否與陰性信息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