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慶貴、由兵和縣公安局臨時工作組的同誌由趙永剛領著直接的進了王鳳貴家的院子。孟慶貴看到,這是三間幹打壘土房的小院,院子不大,倒也整潔。正北麵是三間土房,西邊有兩間一順水的偏廈子房。偏廈子房一間是驢圈,一間是草房。靠兩間偏廈子房的南側是豬圈,豬圈南邊是廁所。院子的東邊是柴火垛。這個院子和孟慶貴他們昨天去過的王鳳同家一模一樣。
看著看著,孟慶貴突然想起了什麼,並打趣兒地問趙永剛:“省長,你沒有鑰匙怎麼就進來了?”
趙永剛看書記開玩笑,說話也就隨便起來:“堂堂省長還用鑰匙?”
孟慶貴說:“嘿!我倒忘了這個茬了。”
接著,趙永剛便正經起來:“實際上是這裏偏僻,外人來不了。所以就沒有小偷小摸,家家不插門,到如今已成了習慣。”
由兵說:“看起來,這裏還是民風淳樸!”
趙永剛說:“還是由記者會說話。實際上,還是窮。整個老西溝都是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請小偷,小偷都不來。所以夜不閉戶成了常事。”
說罷,眾人進了屋。這三間屋仍然是一明兩暗。明間有兩個鍋台,鍋台上各鑲嵌著一口鑄鐵大鍋。鍋上蓋著用高粱杆兒釘的鍋蓋。東邊的鍋台後用土坯搭成了一個碗架子。碗架子上邊,供奉著灶王爺和灶王奶奶的木版畫像,畫像前有一個大大的香爐。明間的北側有一口水缸和一付水桶。水扁擔掛在了北側的牆上。
幾個人來到了東屋,東屋有一對淺黃色的榆木箱子。榆木箱子上邊,擺著一個大大的佛龕。佛龕裏供奉的是一個牌位。孟慶貴、由兵和趙永剛到佛龕跟前看了看,見到供奉的牌位是用黃表寫成的“狐仙姑之位”。佛龕的外側貼著掛錢兒,兩邊寫著一幅對聯:“信狐仙心誠則靈;解危難有求必應。”細看,被掛錢兒擋住的橫批是“有求必應”。旁邊又有一佛龕,裏邊供奉的是觀音菩薩,這觀音菩薩倒是個石膏塑像。佛龕的外邊仍然有一幅對聯:“西湖三月景;南海一枝春”橫批是“南海大士”。兩個佛龕前都有一個大大的香爐。成捆燒的殘香還原樣留在香爐裏。
看後,孟慶貴笑了:“看來這狐仙比觀音菩薩道行還大,‘有求必應’”。
由兵說:“我們整個臨山市,受薩滿教的影響,前些年信狐仙的較多。現在少了。不過,看這個小村還很盛行。”
趙永剛說:“這也不能怨老百姓,別的地方都有了電視。我們這裏連電還沒有。光棍兒又多,黑了天有老婆的摟老婆,沒老婆的的隻能信個仙啊,神兒啊什麼的。要不幹挺著,也夠受的。”
說著,八個人又看起屋裏的擺設來。東屋炕上鋪的是花塑料布,炕梢垛著被褥。土窗台,窗戶上釘的是薄塑料布,下邊有一塊一尺見方的玻璃。炕上擺著一個泥火盆兒。與屋門相對的牆壁處,有一張方桌,上邊有一大鏡子。看罷,八個人又來到了西屋,西屋地上擺放著一個大缸,缸上邊仍然蓋著一個高粱杆兒釘的蓋頂。孟慶貴掀開蓋頂看了看,裏邊是一缸小米。孟慶貴抓起了一小把,放在了鼻子上聞了聞,一股小米特有的香味兒鑽入鼻孔:“這小米是蛤蟆溝產的嗎?”孟慶貴問趙永剛。
趙永剛說:“不是,這都是用土豆從山外換來的!”。
孟慶貴沒有再問,他把小米放在缸裏,又看起這西屋來。西屋裏有一隻小箱子,但是沒有佛龕。炕上也有一個泥火盆。窗戶與東屋的一樣,也是釘的塑料布,下邊也有一塊一尺見方的玻璃。八個人看到,從屋裏到屋外,都顯得清靜整潔。
趙永剛說“孟書記、由記者和劉指導員住在東屋咋樣?”
孟慶貴:“你咋安排咋是!”
於是,孟慶貴、由兵和劉中就住在了東屋。縣公安局的四個民警察住在了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