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鳳同一問,狐仙姑則不用了那個唱姿,說話也不那樣半文半白了。而且具有現代人的口氣。並且略有沉思,說:“法兒,倒是有,就是……”那狐仙姑說到此故意打住。
急的王鳳同說:“那啥,到底那啥,仙姑?”
那仙姑此時眼睛微微的睜了睜,眼珠迅速的掃了全屋人一眼,見都是急切的眼睛,於是就說:“法子,就是把長蟲精轟走!”
“啥?那啥?”王鳳同睜大了眼睛:“長蟲精附體了,那啥,咋轟走?”
“弄死老頭,長蟲精就走了!”那仙姑慢慢的說。
王鳳同睜大了眼睛:“弄死!那啥?弄死?不是犯法嗎?”
仙姑說:“你怕犯法?嘻!老頭早已經死了,活著的不是老頭兒,是長蟲精。你怕犯法?你都變成長蟲屎了,你還怕犯法?”
“那啥,仙姑,我不明白!啥長蟲屎?”王鳳同看著仙姑的眼睛問。
仙姑說:“不把老頭治死,一百天後,長蟲精就開始吃人。先吃他心間上的人。他最小的孫子,重孫子,他先吃。先掏心、肝吃,然後吃肉。吃完孫子、重孫子,吃你們王家的幾家大人。把王家的所有人都吃沒了,再吃全村的人。全村的人都吃沒了,然後就吃出大山,到外邊去吃。到時候,誰也治不了這長蟲精。那時,你早被長蟲精吃了,在長蟲精的肚子裏變成了屎,又被拉出來。你還管什麼法不法?”仙姑說著又掃視了一下全屋人:“你們沒想想,老頭早已經死了,現在把他弄死,不是弄死老頭,是把長蟲精轟走。隻要是把長蟲精轟走,就是為民除害!就是鄉裏、縣裏也得說我們為民除害。也得說我們好。”
王鳳同說:“仙姑,那啥,你讓我那啥,心思心思!”他說完,下地蹲在了地上,雙手抱著頭。
王鳳同的大兒子王有德問:“不可能吧仙姑?這樣一個幹巴老頭,一腳就踢倒。還吃人呢?不可能!”
“是啊!不可能!”
“不可能!”
一家子人在喊。
仙姑說:“你們沒聽明白,不是幹巴老頭兒,現在他是長蟲精。老頭那天就死了。現在活著的是長蟲精。我們要弄死的不是老頭,是長蟲精。現在是老頭的死屍讓長蟲精附著。我們要把長蟲精轟走,就要把他弄死。要不你轟不走附在老頭身上的長蟲精。”
大家語塞了,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王鳳同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那啥,仙姑,你算準了,弄死就是為民除害?”
狐仙姑也是喜形於色,隻見她高興地說:“是呀,是啊,弄死他就是為民除害。”
老三王鳳舉說:“那仙姑把附在老頭身上的長蟲精趕跑了不就行了嗎?”
焦桂玲說:“呸呸!這個長蟲精!呸呸!求仙姑給趕跑了吧。”
狐仙姑說:“仙姑我道行小,趕不跑他。”
“真是長蟲精嗎?”還是有人不放心。
“仙姑說:“就是長蟲精,就是蛤蟆溝北邊長蟲山的七條長蟲精。”
“那這些年咋就沒吃過別人的魂?”王鳳舉的二兒子王有福問。
仙姑想了想說:“別人沒這麼巧。那天,你們家的老頭剛剛死,他的魂正遊蕩到長蟲山,衝了長蟲精,長蟲精才吃他。”仙姑雖說著,隨觀察著人們的表情,又耐心的做著解釋。
王鳳同又問:“那啥,要弄死的那啥,真不是我爹?”
“不是,他是長蟲精!”狐仙姑又一次強調。
“那啥,你說那啥,咋個鬧死?”王鳳同問。
狐仙姑說:“法子嗎,就是從現在開始不給老頭吃喝,要餓著他”
“為啥要餓他?”焦桂玲問。
“他吃進一粒米,就長一分道行。”狐仙姑回答。
焦桂玲說:“呸呸,他還能長道行?不給他吃。餓著他!呸呸,這個該死的長蟲精。”
“那啥,仙姑,下一步那啥,咋辦?”王鳳同又問。
仙姑說:“到帽翅村去請能人,請的能人能把長蟲精治死!”
“哪能人是誰呀?”焦桂玲問。
“是李再修!”狐仙姑回答。
“什麼?李再修?”
“就是老色?”
“老色能行?”
幾個人分別的問。
狐仙姑沒有回答人們的疑問。隻見她沉思著。正在此時,隻見李秀英激靈靈打了一個寒戰,恢複了原來的狀況。人們知道,狐仙姑已經離去。現在的李秀英是她本人。李秀英問:“大哥,仙姑是咋說的?”王鳳同說:“那啥……”還沒等他“那啥”出來,眾人已經流了淚,並七嘴八舌的學說了一回。李秀英當時就流出了淚水:“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他爺爺絕不是長蟲精。”
王鳳同說:“不管那啥,是不是。我們先那啥,合計合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