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畢茲卡長歌 第六章 西蘭卡普
西蘭卡普是土家族織錦，是土家人民智慧和勞動汗水的結晶。本章以“西蘭卡普”為題，喻指土家族人民在黨的民族政策領導下創造更加美好的未來。
一、興高
151
今天的陽光是積了多少個世紀的德
她的燦爛最具母親的胸懷
所有的山花都一齊開了
在每一個土家山寨，在由每一個
土家山寨組成的武陵山脈
它們是一雙又一雙歡呼的手
共同慶祝今天這個日子
1957，是土家人脫胎換骨的年份
樹上的喜鵲，晝夜不停地唱著歌
它們知道有天大的好事
它們一直歡慶著，像歡慶一次新生
的確是新生。一個古老的民族
真正迎來了新的朝霞
從土蠻到土家族這條路太漫長
一直走了五千年
鮮花和喜鵲啊，你們就錦上添花吧
1957，這土蠻的句號，土家族的開端
曆史是一張拉了五千年的弓
而現實就是離弦之箭……
152
這燦爛的陽光起緣於一個嶄新的世界
在世界的天空上，亮著一輪巨大的太陽
太陽啊，請接受一個民族的朝拜
我們像星星一樣圍在你的左右
感受從沒有過的恩澤
一個以苗族代表身份出席人代會的土家姑娘
她是一顆明亮的星星
她說：我是土蠻
她背負著一個民族的勇氣和自豪
向世界亮出了土家人的骨頭
從此土蠻進入了太陽的視野
天空啊，你的博大
是因為容納了所有的翅膀
共和國啊，你的博大
是讓所有的民族站成一個隊列
153
一個政黨和一個偉人
他們不在天上，而在土家人的心上
他們的心上裝著土家人
塵埃一下一下被他們擦幹淨
土蠻亮出了他的英姿和精神
幾千年的陰影從此一掃幹淨
天空啊，除了彩雲朵朵
就是晴空萬裏
土蠻不再是貶義詞
“土”是鄉土，“蠻”是堅持
最初是為建設一個家
最終也是為了尋找
通往家的道路
然後去為永遠的幸福奔忙
祖國啊，除了您
在我們骨頭裏還深深刻有兩個名字
一個叫“共產黨”，一個叫“毛澤東”
就讓我們像依偎在母親懷裏一樣
依偎在祖國您的胸前
讓祖國感受走失多年的兒女的心跳
154
叫我怎能不高興
從湖南的湘西
到湖北的恩施
從重慶的黔江
到貴州的黔東北
就連山上的每一棵草
都學會挺直了腰杆
就連山上的每一隻雀
都學會了用歌唱代替說話
叫我怎能不高興
我們敲起鑼鼓唱起歌
我們跳起舞來哼起曲
還有比這更美的
我們把這個日子定為生日
從此，我們的幸福
就比別人多出一份
155
但不能光是唱歌
也不能隻是跳舞
我們要像身邊的草木
用開花和結果的方式
回報和感恩
於是我們不但起早而且貪黑
我們和土地對話
讓它多接納我們的汗水
於是我們和汗水對話
要讓它在一年四季
多開花結果
於是我們就把果實，發酵成酒
那車載船裝的美酒啊
我們不是用來沉醉
而是用來貢獻
156
祖國，我敬您一杯
感謝您寬廣的胸懷
黨，我敬您一杯
感謝您把曆史匡正
第三杯敬給各民族兄弟姐妹
我們共同在祖國母親的懷抱
沐浴著愛
共同承擔苦難
曠野上吹來的是又一陣春風
那風中的甜正是我心頭的甜
這甜一上心頭，就春風得意
我們就在春風下，揚著眉
這是一個民族
在春風中綻放的花兒
那萬紫的花千紅的花
都是我的兄弟姐妹
二、彩烈
157
說句掏心窩窩的話
在祖國心窩上的土家山寨
幾千年來，從沒有感受到這樣的陽光
雨露也是從來沒有的
在這陽光雨露之下
我們都成長為
歡天喜地的樹
春天我們以花香來回報祖國
一到秋天，就用豐碩的果實
果實滲出的，是日子的醇香
你可以身醉，也可以心醉
在身和心之間
我們一想起祖國
就找到了一條
通往幸福的道路
158
滿山的喜鵲
今天都成了我們肚子裏的蛔蟲
它站在高枝上
腳下就是我們的肩膀
喜鵲啊，你有的不隻是身高
更是心高
但你的心再高啊
都是在我的抬舉之下
就如抬舉起我們的祖國
就如懷抱著我們的祖國
就如把我們含在嘴裏的祖國
所有的今天
那每一步向前的步伐
那步伐下生長出的根
哪一點不是靠祖國母親的奶水
159
又一個春天來臨了
麵對身邊的草木
我們是幸福的
麵對每一束花朵
我們是幸福的
甚至麵對春天的綠色泛起的海
我們還是幸福的
我們的幸福來自
從今往後知道了海的博大
和那博大派生出來的
那麼多在綠葉下
耳邊廝磨的
生靈，以及生靈內心
長滿的果實
160
如果不是陽雀那一聲聲叫
我肯定還在美夢中
在春天，一睡就進入美夢
好事在美夢中盤根錯節
而山裏的春茶它有話要說
它的心聲，至少有一半
是我的心聲。還有一半
我專門留給愛人
鳥語你聽不懂，你不要怕
就把它們當明星，聽聽它們悅耳的聲音
那聲音裏牽扯出的，是一個鮮花的世界
不過，我得請你回過頭來
因為春茶，最能代表春天
開口說話
161
我不能重複一個春茶的故事
但是我能夠從春茶的身上
把一個土家人的春天送給你
茶一開口，就是土家人在說話
它吐出的芳香是我們的祝福
它在你眼前拚命地綠
是要讓你知道
我們的心兒
是多麼幹淨
但不是一張白紙
它是江山繡出來的錦繡
它是錦繡還原出來的生活
更是生活
亮出的本色
162
如果說，諾大的土家山區
是一個林子，那麼
從現在起，我們就是這林中
最幸福的鳥兒
你聽，那從早到晚嘹亮的歌聲
誰敢和林中最幸福的花草
比比各自幸福的程度
但除了歌唱
我們仍不忘建設自己的家鄉
我們的心很小
小到從身邊的每一件小事做起
從身邊的一點一滴收獲做起
其實，再高的山
都是源自最小的塵埃
生活也是
幸福更是
就是身邊最微小的塵埃
而我身邊所有的塵埃並不是卑微的
它的形態雖然渺小
但是心兒，從沒有放棄過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