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電梯裏，彌漫著一股腥臭味。
即便眼下難受得不行，電梯裏又暗，但張洛和許歲月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張小暖聽得十分分明。
“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張小暖邊咳嗽，邊道歉。
“不要緊。”張洛勸道：“比這臭得多了的東西，我也聞到過。”
唔……那不還是很臭？張小暖有些尷尬。
“沒事沒事。愛你，就要愛你的一切。熏一熏，沒關係的。”許歲月從口袋裏掏出麵紙，遞到張小暖手中。
“謝了。”一臉鼻涕眼淚的張小暖哪裏客氣，用麵紙抹了臉：“現在怎麼辦？”
張洛坐下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不管是何人覬覦那隻小鬼，你且放寬心，老舅說過要讓你得到小鬼的力量，就絕計不會讓別人搶了。隻是這事來得蹊蹺……若是我，或者萬世樂的掌櫃得了這麼一隻小鬼，恐怕會讓關注我們的人發現。可因為你母親的努力，這些年，你的信息，在道上基本沒人知道，怎麼會有一波又一波的人盯著你的？而且還把時間掐得這麼準？”
張小暖想著近來發生的一切，心中越發疑惑，沉吟著：“感覺還是跟憑白送我金蟾蜍所吐元寶的幕後之人有關係……像您說的，這天下沒有白得的好處。老舅，我還感覺，小洋洋隻能看到我，恐怕也跟那人有關係。”
“誰說不是喲。”張洛想了想，變得釋懷起來：“管它有什麼陰謀陽謀，送到手的好處，萬不能讓它跑了。”
“別說那麼遠的事了！我們現在應該想的是——我們要怎麼出去？”許歲月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正常，似乎有些煩躁。
“當然是等物業的人來，將我們救出去。歲月，你怎麼了？”就連一向後知後覺，粗神經的張洛也發現了，忙問道。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許歲月越發急躁。
“一兩個小時吧。”張洛皺眉：“究竟怎麼了？”
許歲月不答，手機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到他將頭埋在膝蓋處。
這破孩子，又想搞些什麼？張小暖很是不解。
才想發問，許歲月終於抬起頭來，將脖子伸得老長……
“你幹嘛？曲項向天歌嗎？”張小暖嚇一跳。
張洛也緊張起來：“莫不是中邪！？”
然而，許歲月保持伸長脖子的造型才還不到一分鍾，終於“哇”地一聲也吐了起來。
吐完後，許歲月橫了張小暖一眼，抖著聲音：“你吐得也太臭了。我實在沒忍住……”
哎喲，張小暖感覺心中一陣酸楚：這破孩子，戳我心呢！
氣死了，氣死了！剛才遞麵紙的時候，還覺得似乎不那麼討厭的，才一眨眼功夫又變回原形了！張小暖氣道：“你吐的就不臭嗎？”
許歲月大抵吐得難受，拿了麵紙自顧自地擦拭起來，也不作聲。
電梯裏一進安靜下來。
黑暗又密閉的空間，腥臭的汙穢嘔吐物，都讓張小暖坐立不安。
好在小區的物業還是挺給力的，不多久就聽到電梯外響起了嘈雜的人聲。
心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