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許歲月晃了晃礦泉水瓶,張小暖連忙拿了她的水,遞給許歲月,心想:這時候,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水都要喝沒了,遲早渴死!”許歲月哼了句,大口地灌。
那小旗子顯然開始暴躁起來,從張洛手中掙脫出來,四下翻飛著。
“撲拉拉……”飛禽四散。
而細瑣的響聲,應該是蛇蟲之類爬過樹枝、腐葉發出的聲響。
周遭詭異地安靜下來。
許歲月用力咽了咽口水:“大叔,你真是烏鴉嘴。我們真的中了埋伏了!”
話音剛落,四周便響起了“嗖嗖”的破空聲。
張小暖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許歲月撲倒在地。
“作死啊!占我便宜!”張小暖伸手欲打,卻看見壓在她身上的,放大了的許歲月猙獰的臉。
“砰砰砰”的聲音此起彼伏。
“別打,痛痛痛……”許歲月齜牙咧嘴。
正巧一個什麼東西咕嚕咕嚕地滾到張小暖手邊,一向膽子大的張小暖順手摸了摸……
是石頭!而且是飯碗那樣大的石頭!張小暖這下真有些心疼許歲月了。
還來不及說什麼,又一陣塵土飛揚,伴隨著“吱嘎”的聲響,周圍的樹木竟開始倒了下來。
張小暖眼看著一棵大樹鋪天蓋地般,向她壓下,不由得驚叫連連。
像是背後長了眼睛,許歲月抱著張小暖就地一滾,好險地滾在那棵大樹旁邊。
揮手掃開滿臉的樹葉,張小暖吃驚地發現,許歲月額頭處,有一道鮮血流下。
雖然血流得不多,但那鮮血流在許歲月的眉頭處,被眉毛擋著,凝在眉毛上,欲掉不掉的,看起來觸目驚心。
“你……沒事吧?傷著頭了?”張小暖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剛才後腦勺被石頭砸了一下。沒事,死不了。大叔,你有沒有受傷?”許歲月翻身躺在張小暖身邊。明明說沒事,卻又在大聲呼痛。
張小暖簡直有點被感動。
“大風大浪都見習慣了,我能有什麼事?歲月,別裝疼。保護好小暖。”
要是那些石頭,都像碗口那麼大,許歲月就不能是裝疼了!張小暖有點想哭:“老舅,他是真疼……”
“疼就忍著。”粗線條的張洛聽出張小暖的哽咽,安慰道:“放心,他死不了的。別哭。”
死不了……張小暖這下真要哭了。她感覺腳上的傷口再次繃開,鮮血冰涼……雖說她性子倔,比一般女孩不知道皮厚多少,可那疼還是真疼的。
隻不過傷了腳,就疼成這樣,這許歲月後腦勺都傷著了,該多疼啊!張小暖越發不好意思起來。心想,這下她真成了事事要人護著,嬌弱的小白蓮花了。
許歲月見張小暖掙紮著站起來,拐著腳挪到他身邊,給他檢查傷口,不由嗬嗬地笑:“沒事,我這傷過不了多久就會自動好的。我都說了,我死不了的。”
張小暖哪裏會聽,將仰躺的歲月翻了過去,想要看他的傷口。
“小心!”許歲月猛然從地上爬起來,拉著張小暖快速向著張洛靠攏,邊跑邊罵:“要命了!這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