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詛咒嚴肅又有何用?張小暖心下滴血,恨不得將嚴肅生吞活剝了。
然而,嚴肅的下一句話,讓張小暖越發惶恐起來。
“許諾,張小暖瞎了,你還不來?呂靜,你的呂建國要死了呢!”嚴肅在病房外大叫:“最後告訴你們一聲,那施猴兒降頭的南洋術士就快要闖進這鬼打牆了。你們的麻煩真是多啊!”
好個隔岸觀火的嚴肅!
那個施猴兒降頭的,似乎是衝著呂靜來的吧?張小暖心想,為什麼嚴肅說“你們的麻煩真是多”?
難道!?這個南洋術士就是先前掠走小洋洋,在海市蜃樓裏被她用烈陽符破了飛頭降的那個?
思及此,張小暖越發心驚,當時追蹤他,可是在老舅和力大無窮許歲月看護下,她仍將腰折斷,想來要不是小洋洋吸收了金元寶,她已經掛了!
這個南洋術士的恐怖,可在呂靜之上!
她不知道這南洋術士與呂靜有什麼仇什麼怨,但她經過張洛的警告,早知道她與南洋術士之間有著“深仇大恨”——搶回了被南洋術士盯上的小洋洋,破了南洋術士的海市蜃樓,讓他的法寶蜃王殘骸失去了戰鬥力!
最重要的是,她那次誤打誤撞用出的烈陽符,破了以本命為術的飛頭降……
飛頭降一破,直接讓南洋術士減了十年壽命,想來這個南洋術士一定因此大傷元氣。
別說南洋術士本就睚眥必報,受了張小暖的這些,這南洋術士恐怕是夜夜不得安眠,不將她碎屍萬段就解不了心頭之恨了。
張小暖將百鬼召喚符握在手心:“百鬼出來。”
然而,百鬼沒有任何反應。
嚴肅!你這該死的!
那大光明術集結的光明,應該還沒有散去。這個病房,大抵再存不下任何妖魔鬼怪!
而就在此刻,呂靜與許諾打鬥著進了病房。
“小暖!”
“老呂!”
呂靜與許諾齊聲驚呼,同時放了手,相繼向著他們關切的人奔去!
“小叔……”張小暖仍坐在地上,堪堪喊了一聲,喉嚨裏就像被堵上了,再說不出話來。
許諾蹲在張小暖麵前,捧起張小暖滿是鮮血的臉,唇角抽動著,俊逸光潔的額頭上青筋綻出。
“小暖,別怕。”許諾長長歎息,明明憤怒到極點,卻隻是壓抑著,輕柔地安慰。
他解下龍腦香香囊話到張小暖懷裏:“沒事的,也許並不如嚴肅所說,你的眼睛會好的。”他說得很堅定,隻是他的眼神閃爍著,似乎連他自己也不相信他自己說出的話。
張小暖不作聲,隻是將香囊握得死緊。
“這個香囊,我可是從來沒離過身,洗澡都隻放在手邊。你聞聞,是不是充滿了男子氣息啊?”許諾嬉笑著說了句
許諾與許歲月一樣,都有一種莫名讓人心安的氣質。
人在困頓時,隻要受到安慰,必定會越加沒有心防。現下感動而安心的張小暖點點頭,仍不想開口。她怕她一開口,就忍不住哭出鮮血。
隻是張小暖看不見,她聽起來嬉皮笑臉的許諾,如今的表情有多猙獰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