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李家人擔憂而悲傷的哭泣轟炸後,張小暖覺得,除了看不見外,她的生活倒是過很幸福的。
向來獨立的她,變成了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半殘疾人士。
而許諾雖然說得曖昧,但這所謂的“同居生活”著實沒半點迤儷情思。
你瞧,一大早的,許諾又開始命令張小暖沐浴更衣,再讓她盤膝在客廳裏誦讀《道德經》。
“道可道,非常道。”跟著許諾一字一句誦讀的張小暖有些煩躁:“小叔,你的花圈店不用開門了嗎?”
“我們做這一行的,向來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那花圈店能賺幾個錢?”
我去,這不是坑錢嗎?張小暖怔愣了下,才小聲嘟囔起來:“還不到五點鍾吧?這兩天都是這麼早,我真是有些犯困。打坐參經,冥想什麼的真是累人!”
她也知道,她應該盡快修到能將精神力自由出入紫府,這樣,她才能叫醒沉睡中的小洋洋,以便吸引小洋洋身上的陰陽二氣,從而讓她腰傷和眼傷康複。
隻是……張洛說過,這精神力自由出入紫府,可就是傳說中的開天眼程度。
堂堂華夏,人才濟濟,能開天眼的人物,也是屈指可數的。像她母親洛顏那種,天生開天眼的人物,更是古來難有幾人。
張小暖暗暗歎息:她資質普通,修道也才剛剛開始,怎麼能很快做得到?
還不如再來一次生不如死的經曆,讓小洋洋自動覺醒……
“小叔,你說,我能做到嗎?”
許諾沉默了片刻,才低聲道:“隻要你想……”
果然,連每天精神熠熠,催促她修行的許諾,也對她能短時間修到開天眼的程度抱著懷疑的態度。
被這一鬧,許諾也有些意興闌珊:“修精神力,最忌諱心誌不堅定。今天早上就歇歇吧。”
他拿了大猛寄居的小旗子,笑著告訴張小暖,他有一個方法可以讓被南洋術士弄得傷上加傷的大猛,很快恢複。
張小暖偏頭問:“我老舅都不能做到,你是不是吹牛呢?”
許諾眉一挑,得意不已:“這修行一途,也是要拚師門的……華夏第一修道世家的稱號,可不是白叫的。”
拚師門?張小暖伸出手來:“二師傅,您是不是應該給我點收徒禮?”
“什麼二師傅?”
“你這天天催我練功,算得上我師傅了吧?”張小暖索性將兩隻手都攤開:“華夏第一修道世家成員,您給徒弟的見麵禮物呢?”
許諾哭笑不得:“我最多算個掛名的師傅……算了,算了,我也不是小氣的人,你想要什麼?”
“龍腦晶吧!”張小暖對那龍腦晶垂涎了好久。
“想太多,你想太多了!歲月都還沒有,而且我也隻有這一點……不對啊,我們修士,遵古法,拜師應該是師贈‘三戒尺’,徒弟給師傅送上‘六樣禮物’的。”
我去,這是反過來向我要禮物嗎?張小暖悻悻地將手伸回,對這所謂的收徒禮著實不抱任何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