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小瓊與李春芳坐同一排，愛女心切的她，直接將李春芳摟倒懷裏，同時抱頭蹲下。
李叔倒是沉著，雖然也蹲了下來，到底還是說了句：“不至於是恐怖襲擊吧？我們華夏槍支官理這麼嚴格。”
“小暖還在客廳裏！”李春芳驚叫著。
許諾皺眉：“你們小心些，我去看小暖。”
這話剛說完，一根黑色的小金屬向著李叔激射而來。
“爸！”李春芳帶著哭腔尖叫。
許諾身子一讓，長腿在地上一點，身子已然向著那根黑色的小金屬撲去。
片刻後，許諾站直，手指間夾了個小小的鋼釘。
“嗬，是小暖腰間的鋼釘！真是好險！”
“小暖腰折後，打的鋼釘嗎？”李叔站起來，笑道：“不是恐怖襲擊。”
幾人向著仍自盤膝靜坐在沙發上的張小暖走去。
張小暖此時正麵向窗，背對眾人。李春芳指著張小暖穿了孔的睡衣，又驚又喜又恐。
“真是嚇死。”成阿姨向著許諾連連鞠躬，嘴裏不停地道著謝。
許諾頗有些不好意思，隻擺著手，連道不敢。眾人說了好一會子話，李家夫妻才放心地去了苗圃工作。
這段小插曲過去後，直到斜陽西掛。張小暖才悠悠然地睜開了眼睛。
許諾和李春芳都是欣喜非常。
“小暖，你終於能睜開眼睛了。”李春芳與張小暖擁抱著，喜極而泣。
許諾挑著唇：“看來今晚又有好吃的了。小春芳，你覺得你媽會做些什麼好吃的，來慶祝小暖重見光明。”
“你是豬嗎？就知道吃？”李春芳有滿肚子話，想要問。
張小暖拍拍好友的肩膀，鼻涕一把，眼淚一把：“今晚我們出去吃！我的腰好了，眼睛也能看見了！簡直如重生一般！我們一起下館子去！我要看人，看燈，看花花世界。”
幾小時後，酒足飯飽的三人，並排坐在公園的長椅上。
張小暖舉頭望天，用近乎迷醉的眼神。
A縣整個縣城被小山圍著，海拔在沿海省份中，算是最高的。空氣質量也不錯。
淡藍的天空中，布滿星子，一條巨大的閃著光的銀河帶橫貫整個天空。
開闊，迷離。
重見光明的感覺真好！這感覺，恐怕一般人是難以體會的。她想，她應該一輩子都忘不了，身處黑暗中的不安與恐懼。
隻有曾以失去過的，才能知道重新擁有的美好。
她有些想笑，那些曾讓她大驚失色的，遊走在黑暗中的鬼魂們，都變得可親了起來。如果不是怕嚇著李春芳，她應該也會像對待每個從她的身邊走過的人一樣，對著每個鬼魂微笑。
如果沒有對她來說有著深仇大恨的執行者，沒有記恨她的南洋術士和嚴肅，她真想讓洛顏與張洛回來，陪著她好好去大草原或者海邊玩玩。
以後，好好上大學，畢業後找一份安穩的工作，找個溫柔的男友，結婚生子。
呃，張小暖覺得，因為重見光明，讓這個世界都變得充滿驚喜，充滿安樂。
“小暖啊，看夠了嗎？”李春芳笑問。
“怎麼也看不夠。這個世界太美好了。”張小暖由衷感慨。
此時的許諾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仰視天空的俊臉上無甚表情，隻是眼神變得憂鬱。
不愛那麼多，隻愛一點點。別人眉來又眼去，我隻偷看你一眼。這句詩簡直是李春芳此時的寫照。她時不時地偷眼看看沉醉在心事中的許諾，再度升起想要撫平他深鎖眉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