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記光刀,倒比用手打的那一掌還要厲害。
嚴肅吃痛,忍不住“啊”地尖叫起來。
張小暖眨個眼的功夫,嚴肅的右臉就也紅腫了起來。平常嚴肅總是一副一本正經的表情,此時看起來頗是滑稽。
洛顏笑得天真爛漫,如同開得旺盛的白玉蘭,純真而靈動:“兩邊臉都腫了,才有對稱的美感。回去告訴陽泉,若他給你立馬消了腫,我就拍他兩記光刀。”
“你總說因果,那就讓我告訴你,在我管教你這回事上,我也沾不上什麼因果。因為,當初若不是我的舍身相助,蓁真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那麼這個世上,哪裏還有你?你說說,蓁真的犧牲,到底是不是陷了因果,報了我的守護之因?”
頓了頓,洛顏又輕視地橫了眼怔愣著的嚴肅,恥笑道:“雖然你有異能,是天生的吃道家飯的人,但不苦心修行,一味隻想著使些不光明的手段,你的道法也就隻能這樣了。沒記錯的話,你已經二十五了?蓁真十五歲的時候,我五歲的時候,就能凝出這種,讓你得意,卻是小孩子玩意的光刀。”
洛顏手指再度一彈,讓那聖潔的光刀消於無形,這才拉了張小暖起身就走。
那特種兵大抵是因為她們的動靜太大,此時已然回過了頭來,正怔怔地看著幾人出神。
“兵哥哥,看傻了?走吧。”洛顏拍拍手,衝著呆若木雞的張小暖一笑。
“嚴長官,不要緊吧?”特種兵咽了咽口水,到底沒把他看到的,顛覆他認知的光刀問出口。
嚴肅聽了特種兵的話,也不作聲,眼裏射出仇恨的光。
“讓她站著,醒醒神。不打兩下,她不長記性。”洛顏不以為意。
張小暖有些駭然,也有些好笑,更覺得快意無比。每次見到嚴肅,總是窩了一肚子火,眼下才真正得意了一回。
直到攀上直升機,張小暖才在巨大的轟鳴聲中,聽到嚴肅撕心裂肺的哭喊——“你騙我!你使的,不是異能!”
洛顏神色如常,也不回話。
張小暖錯愕:“媽,嚴肅不會就此陷入心魔,一蹶不振了吧?”
“嚴肅的性子很倔,否則也不會將蓁真的死算在你頭上,且記了十八年之久。所以,心魔不心魔的,倒不能下定論,可這事會在她心中留一根刺。”
是了,這樣意誌堅定的人,哪裏會那樣容易就陷入心魔之中。張小暖忍不住笑了起來:“被您這一刺激,她大抵會遇到一個瓶頸。”
洛顏嗔怪地橫了張小暖一眼:“馬後炮。她欺負你的時候,你怎麼不發威?就算打不過,你咬她一口唄,礙著她的身份,她也不能反咬你一口。記住了,再有人欺負你,你就欺負回去。實在打不過,就好好修行,人這一輩子,不能總是被人欺負。”
張小暖點頭,滿心歡喜地聽著洛顏嘮叨。
以往洛顏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洛顏總是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張小暖總是患得患失著,在學習上做到最好,以期待洛顏的誇獎。
然而,她做得再怎麼好,洛顏也是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