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跟哪？”許歲月幾乎要崩潰了：“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想分手？是你說要走，我才問你是不是要分手？”
“我說走的意思，是我先走一步，你在後頭跟上。誰允許你說‘分手’這兩個字的？”張小暖用手背抹淚，可眼淚卻越抹越多。
人群開始聚集，這年頭，人們都把習慣把悲傷和失落藏著，也隻有年輕人會在大街上恣意地表達喜怒哀樂。
特別是這種大哭戲碼，哪個人不愛看？
許歲月上前一步，摟住張小暖：“好了，別哭了。好多人在看著我們呢！”
張小暖推開許歲月，對著圍觀的人一瞪眼：“看什麼看，沒看過人哭嗎？”
這話一出，有些人退了下去，卻有更多的人圍了上來。
張小暖錯愕，許歲月趁機拉過張小暖的手，大清晨的大街上狂奔起來。
車來車往，人來人往，就這樣牽著手奔跑下去，也是值得回憶一輩子的幸福吧。
隻是心裏仍梗著。
張小暖被許歲月溫熱的大手握著，也不知跑了多久，終歸是有些累了。
在一處街邊的三角公園停下，張小暖坐到一處石長凳上。
還是沒有解氣嗎？許歲月歎口氣，跟張小暖坐到一起。
正想要表明心跡，說自己怎麼也不會放開張小暖的手，張小暖卻先開口了。
“以後，就算我真的說分手了，你也得拉住我。”
許歲月連忙點頭。
“不過，我永遠也不可能先說分手的。歲月，我……我愛你！”張小暖語氣幽幽的。
“我也愛你。從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起。”許歲月身子一震，這表白頗合他的心意。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來一個深情的擁抱嗎？張小暖疑惑地轉頭，卻發現許歲月眼眶紅著。
張小暖嚇了一跳：“你是不是後悔了？我就是個無理取鬧的人。”
“我錯了，小暖，以後你說要走，我就在你後頭跟著，你趕我我也不會放開你。”許歲月的手臂撐著膝蓋，頭擱在手臂上，居然淒淒切切了起來：“我以為，你隻是因為感動，才跟我在一起。你說你自卑，其實我才是自卑的那個。”
“雖然在一起，但我一直以為，在這段愛情裏，我是付出多的那個。我戰友說了，誰愛得多，誰就沒了主動權，誰就是瞎子、聾子……”
張小暖打斷了許歲月的話，將許歲月的手牽起，微閉目：“你確實是瞎子、聾子，居然看不見我的情意。”
“你看，先前明明是我在生氣，認錯的反而是我。等你一畢業，我就娶你。或者，等你到了結婚年齡，我就娶你。我戰友說，愛情這回事，就是要快刀斬亂麻，以免夜長夢多……”許歲月說得一板一眼。
張小暖噗嗤笑出聲來：“你那戰友，是不是請假去外頭找小姐的那個？”
“你怎麼知道？”
嫩啊！這種找小姐的人，還會愛人嗎？或者現在會，可將來找多了小姐，恐怕早就失去了會愛人的心。也就歲月這種小嫩娃，才會將他戰友的話，當成金科玉律了。
張小暖看著許歲月怔愣著，覺得不可思議的臉，又好笑又好氣：“下回不許聽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