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男走在最後，輕輕哼了句：“明天去了小寺廟後，我們就來超渡你們。放心，我們修道之人，最重承諾，因果天道，就如同明鏡一般，懸在我們頭頂……”
說完後，林男小聲問張小暖：“小暖啊，你說我也是修道之人了，以後也免不了五蔽三缺……你說，我究竟該舍棄什麼呢？”
張小暖完全沒想到林男會因為這事苦惱，隻白了眼林男：“錢唄！不要錢，萬事大吉。這事兒還用想？”
“沒錢怎麼過？哎呀，虧了，修什麼道啊！哎喲喂，我的tory啊，我的coach啊……”林男腳步微頓，苦著臉，久久都沒跟上來。
小舞眨巴著眼：“林男說些什麼？”
張小暖不以為然：“一些名牌包包吧……男哥就愛這些，也不知是怎麼想的。有些包吧，古怪得很，像她買的那個coach單肩包吧，棕色的，要一千多呢，結果一背出來，感覺就跟我成姨的買菜布包一樣……”
小舞被張小暖的形容逗得有些想笑，但前頭好歹抬著四具屍體，小舞怕被警察們側目，隻低頭忍著，忍得一張臉都漲紅了起來。
下山後，已然是晚上七點多。
四具年輕的屍體被抬進了太平間，張小暖幾人也被分開來做筆錄。
給張小暖做筆錄的中年警察端著一張臉，嚴肅得很。
等張小暖填好表格後，那中年警察一開口就是：“你們是怎麼發現那個山洞的？”
說辭是早就排好的，張小暖應道：“無意中啊！我們本來是準備探險一番的，結果不知不覺就走到洞口了。洞口的雜草被扒開，裏頭黑黝黝的，兩個男生就說進去看看……”
“放屁！”中年警察聲音猛地抬高八度：“早查過了，你在學校裏就是個乖乖女，基本都窩在學校，從沒參加過什麼戶外活動！探險！？騙鬼呢！”
我去！
敢情是拿我們當犯人審呢！
本來被耽擱下來，就夠讓人惱火的，這警察，不就是做個筆錄嗎？憑什麼審我！？
張小暖心頭冒火，氣道：“從來不知道報個案，還要接受審訊！你這人，還真是讓我長見識了！”
雖然她們在早春時節都登山探險，著實有些說不通。但憑什麼因著她在學校沒參加戶外運動的社團，她的探險就成了騙人的話？
還有那句“放屁”！
張小暖氣得不行，轉過臉，再不看那中年警察一眼。
那中年警察被張小暖一揶揄，臉上越發掛不住，“騰”的一聲就站了起來。
切，還想動手不是？
張小暖的無名火開始生起，她抬頭望著中年警察的臉，一眨不眨——許歲月的頹廢，讓她心頭壓抑，正愁沒處發泄，居然就有人送上門來，真好……
中年警察身邊的一個助手，是個小年輕。他伸手拉拉中年警察的衣袖，示意中年警察別衝動。
“這幾個人，分明就有嫌疑！”中年警察不聽勸，見張小暖膽敢死盯著他，居然也不顧張小暖隻是個大一的，剛滿十八歲，外形嬌滴滴的小女孩，劈頭就向著張小暖扇了一掌。
這種速度……
張小暖偏頭，不著痕跡地躲了過去。